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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小时过后,饭局进入尾声。罗飞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主动起身去吧台结账,其余三人则各自收拾随身物品,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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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大厅内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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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的敏感性让罗飞立刻做出反应,他迅速扭过头来,循声查看。这一看颇为意外,发出叫喊的人正是梁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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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罗飞等人聚餐的那张桌子旁边,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这男子用左手抓住梁音的右臂,将后者从座椅上拉了起来,动作粗鲁无礼。梁音对此毫无心理准备,她先是惊叫了一声,随即问道:“你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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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并不回答,拽着梁音就要往外走。梁音赖着身体反抗,同时提高声调喊道:“干吗呀?放开我!”不过她的身形和对方相比实在是娇小,那男子只稍稍加了点力道,她便被拽得趔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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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边的两位男伴当然不会袖手旁观。陈嘉鑫率先起身,他一个跨步拦在男子身前,呵斥道:“干什么你?快松手!”一边说还一边伸手去推男子的前胸。那男子略一侧身,左手撩起来抓住陈嘉鑫的手腕顺势一带,脚下又使了个绊子。陈嘉鑫失去重心,身体向前方一栽,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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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兴春一看这架势,知道对方练过,顿时便警惕起来。他盯着那男子,暂且稳住身形,只用劝解的口吻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呢?有话好好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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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情绪却极为暴躁,他把右手探入怀中,竟摸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你们全都让开!谁挡着我,谁死!”他一边嘶吼着,一边挥舞着那柄匕首,表情狰狞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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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鑫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往上冲呢,却被杨兴春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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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冲动!”杨兴春这话既是说给那持刀的男子,也是说给陈嘉鑫和梁音听。他的语调低沉,透着一种稳健的力量。在这股力量的支撑下,陈嘉鑫冷静下来,梁音也不再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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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兴春又转过头,目光往吧台处搜寻,很快他便看到了罗飞——两人的视线短暂一触,旋又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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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持刀男子挥舞匕首在身前开路,只想尽快离开现场。杨兴春和陈嘉鑫退到一边,给对方让出了一条通路。男子粗暴地拉着梁音,迈步向饭店门口走去。杨兴春刚想跟上去,那男子却又回过头来,大喝了一声:“你们两个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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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兴春和陈嘉鑫只好与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那男子走两步便回头看看,极为警觉。梁音忌惮对方手里的凶器,也不敢过分挣扎。一行人便这样对峙着,一步步来到了饭店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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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在门口停下脚步,扭头往四下里观察。这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贴着街边驶来。男子立刻挥动手臂,做了个拦车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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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徐徐靠边,停在男子和梁音身前。男子探出一步,伸右手去拉后排的车门。他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不远处的杨兴春和陈嘉鑫,时刻防备对方上前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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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被拉开的瞬间,忽地有个人影从后排座位下方钻了出来。持刀男子只顾盯着杨陈二人,全没料到车内竟藏着埋伏。那个人影借着开门之势冲到车外,随即使出擒拿手法,双手一分一搅,锁住了男子的右臂。男子转头“啊”的一声大喊,他松开了梁音,腾出左手去反扭对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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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内钻出的人正是罗飞。此刻他已经锁住了男子的右手,但对方力量奇大,竟兀自死攥着匕首不肯撒手。于是双方的四条胳膊纠缠在一处,形成了角力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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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音已经获得了自由,她也不逃开,手脚齐上,对着那男子又捶又踢。可惜她的力气实在有限,那些拳脚落在对方厚实的肌肉上,全然起不到伤害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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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杨兴春也抢到了车前,他从男子身后扑过去,用胳膊肘勒住了对方的喉咙,然后又下胯伸腿一扫,将那男子掀翻在地。男子脸朝下被按在了地上,右臂被罗飞锁着,左肩则被杨兴春的身体死死压住,任凭他再强壮,一时间也无法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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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鑫也过来骑压在男子身上,同时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铐。罗飞双手继续发力,把男子右臂几乎旋过了一百八十度,那人终于吃痛不过,撒手弃了匕首。随后三人一同将男子的双手扭在一处,“咔嚓”一声,铐子上了手腕,这场惊心动魄的战事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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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长长地吁了口气,伸手在杨兴春肩头拍了拍。后者抬头和罗飞对了个眼神,嘴角微微浮现笑意。之前他们在饭店里就对过一次眼神,当时杨兴春正在和凶徒对峙,罗飞则不动声色地去屋外埋伏。双方仅凭目光交流,便已拟定好协同作战的策略,这份默契颇值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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