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权保持沉默
我环顾四周看不到他,伸长脖子才在远处的树丛后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
踩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却发现树丛后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娇小的女孩拎着一整瓶酒,作势就要往嘴里灌,郁安承脸色阴沉地要夺过来,两人拉扯来拉扯去,女孩突然就拦腰抱住他。
她似乎已经醉了,脸色酡红眼睛湿润,一边蹭着郁安承的白色礼服一边大叫:“承哥哥,你干嘛要娶那个讨饭的女人啊!你是我的!我们只是很远很远的亲戚,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啊!”
郁安承任她抱着,只是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背,估计是不用听到也能心领神会。
那是因为你们会生出个没屁|眼的畸形儿或白痴!
我在心里狠狠嘀咕一句,然后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婚礼场地。
仍是满眼花团锦簇衣香鬓影,不知是不是被灌了酒的原因,我只觉得发晕。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郁安承的身体关系,喜宴后亲友们纷纷识趣地散去,并没有安排恐怖到令人发指的闹洞房节目。
一天下来我早已累得要虚脱,加上隔天晚上在叔叔家根本没睡好,到车上已经昏昏沉沉,到了新房只想赶紧泡个澡睡觉。
新房就在郁家的大园林里,是一幢精巧的小楼,离郁广庭夫妻的大别墅不过百来米,却又有了相对独立的空间,郁家人的安排倒也算合乎人情。
我甩掉高跟鞋直接扑到浴室,迫不及待要拉开身后的拉链挣脱掉那件大红的紧身旗袍。
拉了好几下都拉不下来,却听到浴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我蓦地清醒。
这是我的新婚之夜!
郁安承虽然体弱又有残疾,但只要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必须要尽作为妻子必须尽到的某项义务!
我的手开始不能控制地颤抖,额头滋滋地冒冷汗。
好像又看到那只手,干瘦而指节粗大的手,像魔鬼的利爪一样向我的胸口伸过来……
不是没有提醒自己,也不是没有准备,只是事到临头,我还是没法不恐惧。
似乎有什么声响,我猛然间窒息一样不能动弹,抱着胸口一下滑到冰冷的地板上。
只是敲门声,而且很轻。
我挣扎几下爬起来,将衣服整整好,打开门。
郁安承已经退后了一步,直接将掌上电脑竖在我眼前:“出去一下,一起。”
我有点受惊过度的气恼,找到那个对话工具,潦草地写:“太累了,明天可以吗?”
他很坚决:“今天。”
我懒得麻烦,直接做了个手势:“哪里?”
他居然像见了鬼似的,一动不动看着我,似乎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不耐烦,又比划了一次。
他才回过神,很缓慢地也比划了一下。
我张着嘴巴毫无反应。
他高估了我的手语能力,我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网上学了几个动作而已。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然后不再搭理我,直接掉头向外走去。
我跑过去拦住他:“让我换个衣服。”
“不用。”他已经打开门。
我忍着一口闷气低头,套上那双让我恨不得把脚削掉的高跟鞋。
没有想到郁安承带我去的地方,居然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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