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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克问彭大勇:“我来这儿时间短,以前没听说过灵山。你呢?”
彭大勇说:“别看我在这个城市住了二十多年,还真是一次也没来过,只知道有这么一座山,不过是叫灵山,不是什么归魂山。”
“那几个报案的大学生是怎么知道的呢?”
“噢,这我也问过了,他们说是有一个同学家在外县,来回坐长途车都要经过灵山附近的一条公路,知道这个地方看起来风景不错,就结伴来了。”
普克想了想,问:“那个捐款‘希望工程’的男人,不知道好不好查到详细资料?”
彭大勇说:“试试吧。按理说这类事应该不难,做的是善事嘛。不过,这两年也挺怪,真有些人捐了款,死活不让人知道他是谁的。报纸上不是常登这档子事吗?都是用个化名,或者是说‘一个共产党员’什么的,不为名利的好心人还是有的。这个,我可以去‘希望工程’基金会查一查。”
普克便和彭大勇讲了他与邓辉及赵老师谈话的详细情况。之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静静地思考着。
好一会儿,普克说:“老彭,你觉不觉得这个案子和上次王敏那个案子之间,有点相似的地方?”
彭大勇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隐隐约约也有点感觉,可要说具体的,又没有什么实证。”
普克边思考边说:“你看,两个案子抛开时间、地点这些具体的情节不谈,两个被杀的女性都是全身赤裸,但又都不像是被强迫的。王敏死前是有过性行为的,江兰兰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从现场情况看,凶手把对我们侦破有用的痕迹都除掉了,显得很老练,也很从容。
“先说王敏的案子,从凶手作案手段的特殊性以及作案前后一些细节的处理上,可以想象,如果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曾与被害人发生过性关系,甚至根本不想让人认为是谋杀的话,通过一些难度不大的处理,是有可能做到的。可他却显得好像有意让人知道,被害人是在与异性发生过性行为后被杀的。
“同样,江兰兰的案子也有类似的问题,灵山这么偏僻,凶手是如何带江兰兰到现场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机动车辆。但江兰兰被杀的当天就下起了连绵雨,所有车辆的痕迹以及可能在被害人身上留下的指纹都被大自然消除了,我倾向于相信凶手对天气也是有准备的。他能够这么细致,如果他想制造一个江兰兰自杀的假象,应当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可他偏不,就让江兰兰那么一丝不挂地躺着,连用土稍稍掩埋一下的想法都没有。这是不是也同样表明,他其实并不想掩盖江兰兰真正的死因?
这是两案非常特殊又非常相似的一个特征,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可不可以作个假设,这两个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你说,一个凶手这么做,他企图表现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或目的?也就是我们在王敏那个案子里就讨论过的,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当然,这还仅仅是个假设,我们还需要找出有效的实证才行。但我个人觉得我们可以往这个方向上考虑,最起码可以作为可选项之一。老彭,你认为呢?”
彭大勇一直很认真地听着普克的分析。之后,他伸手拍了一下普克的肩膀,诚恳地说:“我觉得对头。上次王敏的案子虽然暂时没结果,不过,我还是相信对你的判断。就是那句话,小普,你是块干刑警的料!”
普克说:“谢谢你,老彭,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的鼓励对我有多重要。”
彭大勇笑笑,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
普克又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几件事,我初步考虑了一下。首先,现在知道江兰兰很可能使用了寻呼机,而且有一个细节,可能只是巧合,但也不妨做个考虑。王敏被害当天,是中午时分有人呼她,而赵老师说她看到江兰兰收到寻呼那天,也是中午的时间。会不会凶手的作息规律,就是在中午的时候活动比较方便。”
彭大勇问:“王敏的确是在中午被杀的,可江兰兰被害却是在上午呀。”
普克说:“对。所以我们必须将所有情况综合起来分析。王敏一案的嫌疑对象,在盛夏季节着正规的衬衫和长裤,这其中存在一种可能性,就是此人可能在机关或是公司工作。而在这两种单位工作的人,一般来说,都是早上去单位,晚上下班后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