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煎饼秃觉得言之有理,便不多问此事。拿起一个馒头欣赏着,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话里有话:“是呀,时局不好,大难就要临头了。”据光腚孩后来回忆,当时他不解地望着爹,不懂他说这话嘛意思。长大了会分析了,他认为,当时煎饼秃对李元文产生了怀疑,对花筱翠还是信任的。光腚孩清楚地记得,爹说完这句话,娘说他“你怎么净说不吉利的?”他还笑了呢。
在古典看来,时局不稳也好天下大乱也罢,跟草民百姓没嘛干系。除了一条命任嘛没有,嘛也没有等于嘛也不怕,顶大丢条命,那命能值几个大子儿?乱不乱稳不稳财主必须关注,古家积累下今天这番家业,源自列祖列宗在时局动乱时刻,能够未雨绸缪运筹帷幄迎风使舵逢凶化吉。古典自信他的智慧不亚于列祖列宗,有能力守住这份家业,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即使天塌了,也决不会损失半根毫毛。他难得信步前后院转游,这天把前后院犄角旮旯巡视一遍,最后走到李元文房间门口。
发现自行车布兜里露着帐本,隔着房门问李元文:“去年那点租子还没收齐?”李元文油头粉面的从屋里出来,用布掸子抽打着裤腿和青布圆口鞋。
古典又问了一遍:“还差多少,怎么总也收不齐呀?”
李元文轻松地说:“没多少,就剩下二十一里堡的几家散户。”从车上抻出账本,翻给古典看,“您看……”
正文 第九回大难渐近亡国恨,祸端顿起命游丝 下
(更新时间:2006-8-17 9:05:00 本章字数: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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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看了,实在揭不开锅的就免了吧。时局不稳人心要稳,懂吗?”古典最讨厌看账本,他相信世界上没人敢跟他耍花活。他恪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他笃信手下的佣人对他忠诚不二。
李元文收起账本说着奉承话:“你老就是天生的善人,放心,我一准照你老的意思颠量着办,其实折合成款子,不值几个钱,我就腻歪穷鬼赖账的毛病。”
古典“嗯”了一声,进了上房。反正眼下没嘛正经事,他乐意骑着车子串百家,由他去吧。李元文推出自行车急急骑上,径直奔镇外而去。
前些日子运河大堤上,常见路倒的难民,煎饼秃不忍目睹惨状,好些日子绕着走。近来,难民都沿着河那边的铁道线往南逃,眼不见心不烦心情好多了,挑着担子也觉得轻快。光腚孩还是吹着笛子跟在屁股后头,煎饼秃时不时地回头看看。野花垂柳遮天蔽地,如果天下太平该是一派多好的景致呀。
正走着,迎面来了一辆自行车,车上的人突然停下将车子扔到堤坡上,躲进了树棵子。日货猖獗,富士自行车在乡镇早不是稀罕物了,煎饼秃并没有马上想到是李元文。
其实就是这家伙,远远看见煎饼秃,心里有鬼不乐意打照面。也的确憋出来一股子尿,借机藏在树后解裤子尿那股子臊水,眼睛透过树隙注视着煎饼秃爷俩。
煎饼秃走到近前,发现自行车上的马搭子,醒目有个“古”字,便知道是谁了。李元文靠着树不动,等爷俩走过去老远才从树后钻出来,这才发现慌乱中漂白布的裤腰尿湿了一片,好歹挤了挤赶紧系上裤子,骑上车子奔了二十一里堡。
煎饼秃回头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招呼光腚孩,“别吹了,跟爹说说话。”光腚孩颠儿颠儿地跟上来,“爹,说嘛话呀?”煎饼秃说:“孩子,要是有一天找不到爹了怎么办?”光腚孩拉住煎饼秃的衣角,“我天天这么扯着你,怎么会找不到爹呢?”煎饼秃苦着脸笑笑,“比方说你睡着了,睁眼一看,爹不见了。”光腚孩顺口答道:“俺问俺娘,让娘领俺去找。”煎饼秃又比方:“要是娘也不在屋呢?”光腚孩还有办法:“那俺就坐在屋里等。”煎饼秃继续设问:“要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呢?”光腚孩从没设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爹提的这个问题太严重了,双手抱住爹的大腿不让走了。煎饼秃撂下挑子安慰着,“孩子,爹跟你说着玩呢,要真是那样,冲我儿子这股激灵劲儿,谁都给块干粮活命,不过记着,不论谁给饭吃,长大后一定学规矩跟好人一块儿,记住了不?”光腚孩不愿意让“别人给块干粮活命”的情况发生,死盯着煎饼秃不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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