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李元文却不跟他耽误功夫,“甭废话了,我还有要紧事。”说着骑上车子朝村子北头蹬去。
德旺伸长脖子目送着,心里涌起不详的念头……
李元文径直来到煎饼秃新宅,用车轮顶开院门,象进自家门一样随便,返身一只脚将门踹上。在院子当中立好车子,从马褡子里提出用细麻绳系着的一块猪肉,又从放账本的那头取出用道林纸包的一块布料。
花筱翠在外屋正从水缸里舀水泡豆子,李元文不动声响地进了门,信手将肉丢在灶台上,回身关门上栓。花筱翠见状,急忙扔下水瓢抢身去开门,“灶台倒烟,呛人呢!”
李元文拦住花筱翠,身子依在门上抖落开花布,“大冷的天有点烟碍着嘛事了,不怕冻着。看看这块花布配你不?”花筱翠心里一阵忐忑,“不不,非亲非故的,总让管家破费,俺实在过意不去呢!”
李元文把花布给花筱翠披在身上,强行拉到里屋。又从怀里掏出一面喜鹊登梅的小镜子让她照,“你照照,这要是做件小褂套上,活活气死天津卫的那些名角大牌!那些名角算个嘛,你才是七仙女下凡。”
花筱翠越发觉得事态严重,急忙挣脱着,“大管家千万别这么说,俺一个落魄之人,受不起你老有头脸的人这么抬举。”
李元文色胆壮着嘛也不顾,猛地将花筱翠死死搂在怀里,“不,你不是凡人,你不是煎饼秃的媳妇,那孩子更不是你生的,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花筱翠挣扎着,“管家千万别这样,别这样……失了你老的身份。”
李元文紧搂着花筱翠死活不放,“老天爷有眼,从天上把你降到我的怀里,怎么说失我身份呢,这是我的福份!”
花筱翠挣脱不开变了脸,压低声音正色道:“李大管家!光天化日私闯民宅,干这么不庄重的勾当,难道就不怕乡亲们说不中听的话?”
李元文的脸皮比驴皮还厚,不但不知耻,反而一把扯下窗帘,“乡亲们,那些佃户?那些穷鬼?过来,你隔着柴禾墙头朝外瞅瞅?”
花筱翠不由自主真的朝窗外望去,尽管有秫桔围着柴禾墙,透过缝隙仍然依稀可见村落景象。只见村妇们正将玩耍的孩子拉进院子,关门,关门,关门。一个看不清是谁家的男人,挑着水梢去河边挑水,走着走着望了一眼煎饼秃的宅子,竟然跟望见鬼宅似的拨头回去了。整个村子像流行了瘟疫,望见的人全是一派惶恐。再看李元文今天的举动,不像往常没话搭理话,说点痒痒话就走的样子。李元文三天两头来没话搭理话,他到底要干嘛花筱翠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碍着面子假装不知道,不随着李元文的话头领会。李元文今天的架势,是要揭开帘子捅破窗户纸。花筱翠心里一阵哆嗦,唉,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花筱翠心里这么一打愣,李元文看个明白,愈发地得意。松开花筱翠梳理着大背头,慢条斯里地说:“你不是本地人,不知本地人的秉性。这儿的人,自古崇文尚武,什么事都敢为天下先,闹义和团,大人小孩男女老少,人人都敢杀洋人反朝廷。真正叫不怕天塌地陷,嘿嘿,唯独惧怕一样……”花筱翠随声问道:“那样?”李元文扑将下来,将花筱翠按倒在床,压低声音道:“这样……唯有这事,别说你有情我有意,就算是出了人命官司,谁也不敢看,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花筱翠使出浑身力气挣扎着,“谁跟你有情有义?松开我!”李元文一件件扒着花筱翠的衣服,“你会跟我有情有义的……别动……立马就会有情有义了……”
趁人家煎饼秃不在家,三天两头踢破门槛子往人家屋里钻,李元文按得嘛心傻子也明白。今天,又扎进人家屋里半晌没出来,孤男寡女到底干嘛了?用不着揭开房盖儿明瞧,村里人心知肚明。可是,这事不许说,说了就挨巴掌。
德旺一巴掌掴在小德子脸上,“再说,我抠出你眼珠子,打歪你的嘴!”小德子强辩着:“凭嘛欺负人家煎饼秃……”德旺急得直跺脚:“还说!”小德子不服气的闭上嘴,蹲在墙根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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