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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婆婆妈妈的。”
好在我始终记挂雪儿,侧眼看见,忙飞身一脚踢在了枪头上,却不想那枪头脱杆而落,虽叫我踢飞出去,竟从枪杆中又连射出数支小枪,直往雪儿两人飞去,这一惊我已魂飞魄散。
我几人本就离的不远,枪杆亦是不短,这一暗算任谁亦无从招架,只见那半月郎君随手接下一枪,以电闪之势接连挑开两支小枪,但余下数支想打下却是再不能够。
便在这最后之际,那贼人突把雪儿又往自身挨紧了数分,恰好挡在了身前,我双眼一眩,连喉头的咆哮都已来不及发出,眼看枪头就要尽皆刺落雪儿身上,那贼人竟身形一晃,搂住雪儿向后一转,将雪儿挽至怀中完完全全护了起来。
数枪齐入,全打在了半月郎君背上,众人与我皆松一口气,于此变故善未反应过来,却见半月郎君一把将雪儿推向我,身形已飘至曹龙武身旁,只略一停顿又继续向墙外飞去。
众人皆来不及动作,但墙头处却突现三人拦住了去路,我一见心头不由一喜,竟是林霁叔叔三人。
回想那贼人方才为雪儿不惜受伤,知他亦非十恶不赦之徒,心中不免一软,冲墙头处喊道:“三位叔叔莫伤他性命。”
林霁叔叔三人亦早已看到我,见我发话已明了我心中所想,纷纷跳落墙下。半月郎君立马越墙而去,哈哈笑道:“林少主,咱们今日恩怨今日了,你我扯了个平。”
我肃穆而视,对着他所去方向高声道:“你既懂得怜香惜玉,我便懂得手下留情,今日且放你一马,来日若再行作恶,我南盟定取你性命。
只听的半月郎君渐行渐远的声音道:“好说,某家也是知进退的人,何府这桩买卖自当作罢,但沈庄主家的娘子某家却是惦记上了,庄主您且好生看着。”
沈印石眼中闪过一丝伶俐的杀气,冷哼一声道:“小贼,你且试试,我沈某定叫你挫骨扬飞。”
随着半月郎君的笑声隐隐消失,众人方才注意到曹龙武已躺倒于地,喉间深深插入了一支小枪,早已没了气息。
此时人群中方冲出一人,单膝跪在曹龙武尸体旁抓住他渐渐僵硬的手臂连叫了数声三弟,却只能无奈的看着他喉间朱血越溢越多,一咬牙猛的站起将手中重锤一挥,冷哼道:“大伙好容易把那贼人打成重伤,雷大师与我三弟更是死于此贼之手,而你只为这一己之私,可知日后要有多少良家遭辱?南盟此举无异放虎归山,总兵大人那看你们怎么交代。”
来人正是曹龙武义兄胡山,见他振振有词,我怒从心来,把雪儿轻轻挽至身后冲他喝道:“好个一己之私,这姓曹的若不是只顾拿人邀功,全不把她人性命当一回事,又怎会落得身死当场?我雪儿险些命丧他枪下,此刻纵是不死我也定要他好看。”
“小子,好大的口气,先吃你胡二爷一锤。”
不想这胡山性情竟如此急躁,说着便是一锤挥来,方舞到半空,一支铁链已从我身旁急速穿出,重重的砸在了锤头上,铜锤应声而落,胡山连退数步,满脸赤红,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脉搏,颤抖的大手虎口崩裂,滴滴血珠顺指而下。
林霁缓缓走至我身旁,将链条一抽卷于臂上,双手负背道:“我南盟行事何时由得你”五龙堂“说三道四。这人我少主乐意放便放,不乐意放便不放,你且再说道一句试试。”
胡山脸上一阵抽搐,咬着牙却终究没敢再吭一声,场中气氛顿时冷到极致。
好在这时何大人快步赶来,看了眼地上的曹龙武忙对胡山说道:“曹兄弟为我何府鞠躬尽瘁,五龙堂这一恩情老夫定不敢忘,他日必定亲自与大堂主致歉。”
又看了我一眼赞道:“而林贤侄宅心仁厚,恩怨分明,见那恶贼人性未泯,便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日若敢再犯,以南盟通天之势又岂能有他立足之地。”
胡山一手抄起曹龙武尸体抗在肩上,冲何大人拱手道:“我五龙堂势微力薄,有南盟这一豪强在这撑着我等留着亦是多余,告辞了!”
说着已大跨步向外走去,林霁摇了摇头笑道:“这是在怪我们南盟恃强凌弱吗?”
我哼了一声道:“若伤着我雪儿,十个五龙堂我都给他端了。”
回身忙打量起雪儿,深怕她哪里伤了分毫,此刻方才注意到她今日一改往日之装扮,一袭碧裙,几许配饰,将她点缀的越为清新艳丽,不觉竟把我看痴了。
雪儿俏颜一红,悄悄用鞋尖在我脚边碰了几下,我忙回过神来,抓起她一边素手,冲林霁三人道:“霁叔、赤叔、万叔,我来为您三位介绍一下,这位叫秦雪儿,乃”雁荡派“陈云燕前辈座下唯一弟子。”
雪儿亦恭恭敬敬微微一俯:“晚辈秦雪儿,见过三位前辈。”
林霁三人相视一笑,却听万长松道:“好小子,别的不长进,这艳运当真没话说,一路上你爹都打听着呢,说你身边跟着两位如仙美眷,还有一个在哪?”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诗儿已走至我身边,吐了吐舌头笑道:“如仙美眷不敢当,野丫头这倒有一个。”
三人笑声顿起,林霁更是指着诗儿打趣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妮子,秦姑娘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自是没话说,我看你除了与甜蕊小姐一般会胡闹外也没别的本事,盟主那关只怕是过不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