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喘息,这土地庙似乎早已荒废,周围结满了蛛网,庙前用来放置供品的案板上也
已经积满了灰尘。杨敛喘息片刻,从包袱中拿出干粮吃了,这包袱他一路都背上
身上,倒也没有丢失。
杨敛吃罢干粮,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他将二人面上妆容抹去,恢复本来面
目。又站起身来俯视坡下,土坡虽然不高,但也将周围地势一览无余。他张眼往
来时那个渡口看去,见那里此时已有数条船只,更有不少人围在那里,知道正是
齐良等人,又见黄河中另有数条大船在往岸边赶来,看旗帜正是任天野的座船。
杨敛冷眼看着岸边众人,见任天野的座船逐渐靠岸,从船上又下来几十号人,
加在一起浩浩荡荡约有上百人。又见任天野将手一挥,上百人分成数支队伍,沿
着官道往不同方向去了。
杨敛知道这些人此刻都在搜索自己夫妇二人,当下皱紧眉头想着对策,自己
若想安全到达金陵,势必要将对方击退。然而对方人多势众,正面交手定然讨不
了好,看来只能暗中偷袭,只要击杀了任天野,余下众人便不足为惧了。
杨敛思索片刻,又见有一队人马遥遥朝着土坡而来,急忙将身形隐在土地庙
后。待过得半个时辰后,隐隐听得凌乱的脚步声渐渐到得土地庙前,一个声音喘
着粗气道:「他奶奶的,这姓杨的可真能跑,咱兄弟伙找了这么久,愣是连个人
影都没看见。」
另外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接口道:「这姓杨的是属乌龟的,只会将头缩到壳
中,若是让老子碰到了,一叉刺穿他的龟壳,一解心头之恨。」众人闻言哈哈大
笑,跟着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杨敛躲在土地庙后,听得声音约莫有数十人,他暗
暗思量一番,跟着身形一纵,跳到了庙顶,落地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杨敛猫腰躲在庙顶上,露出一对眼睛看着底下,见庙前或坐或立约有十来名
飞鱼帮的帮众,几把钢叉凌乱堆在一处,其中一人服饰颜色较深,似乎是领头之
人,听声音正是刚才说杨敛是属乌龟的人。
杨敛略微抬起上半身,举目环视了一下四周,见视野内只有这一小队人马,
遂放下心来,准备动手先解决了这些人。此时庙前一人觉得有些疲累,狠狠伸了
一个懒腰,目光无意从庙顶掠过,正与杨敛四目相对。那人见庙顶突然出现一个
人,当下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正要发出叫声,杨敛已然狠狠扑了下去,金刀握
在手中,对着那领头之人顺势一劈。
哗啦一声,那人被杨敛一刀从天灵盖一直劈到了腹部,整个人变成了两半,
一肚内脏一下子流了出来,体内鲜血也是直冲半空。剩下几人遭此惊变,又见那
人如此惨状,竟然一下全都吓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杨敛虎吼一声,当下持刀冲入人群,金刀左砍右劈,瞬息间又连杀三人,剩
下众人回过神来,急忙就要抵抗,但一来钢叉都堆在了一旁,来不及伸手去取;
二来此时杨敛早已杀红了眼,身上满是鲜血,状若恶鬼一般,众人此时早已吓破
了胆,哪里还敢上前交战,胆小者双腿战战兢兢,屎尿齐流,稍微胆大一点的则
发出一声尖叫,只顾自己逃命。
杨敛紧赶几步,又杀了几人,然则终究势单力孤,被余下几人逃得性命。杨
敛不及追赶,翻身回到庙后,一把抱起吴氏,脚下健步如飞,沿着土坡一路狂奔,
片刻间远远地去了。
杨敛一路狂奔,丝毫不敢停留,他知道任天野得到回报之后定会紧追不舍,
当下一路狂奔,直到太阳落山后方敢停下来歇息片刻。
此时吴氏早已醒来,躺在杨敛怀里默不作声,杨敛见天色已黑,方才将她从
怀里放下,自己一屁股坐倒在地,不停喘着粗气。吴氏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见
杨敛呼吸渐趋平缓,方才柔声说道:「夫君,此去金陵路途遥远,不如你我分头
前往,如此妾身也不至于拖累了你。」
杨敛边喘粗气边摇了摇头,半晌才道:「不行,如今飞鱼帮已经知道了你的
模样,你又不会武功,若是让你一人上路,定然凶多吉少。」这夫妇二人只想着
如何摆脱飞鱼帮前往金陵,却完全没有想过转道前往别的地方,一诺千金,不外
如是。
二人又歇息片刻,精神逐渐有些困顿,杨敛用力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下来。他环视了一眼四周,见二人此刻正在一处林子边缘,他本想入林,转头一
想,突然心生一计,从衣服上用力撕下一块布片,继而随手搭在了一棵树上。
吴氏看着杨敛的动作,略微思索一番,知道了他的意思,轻声道:「夫君莫
不是想用调虎离山之计?」
杨敛点了点头,又在林前反复走了几圈,踩出一片凌乱的脚印,其后又蹲下
身子轻轻将这些脚印扫得略微模糊一些,抬起头看着眼前这片树林,道:「这林
子看来甚大,如此布置一下,飞鱼帮定然以为我们遁入了林子,待得他们发现中
计,我们已然远遁,就算被识破这个计谋,也能拖延他们一段时间,可以再从长
计议。」
二人布置完毕,又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身形,视野正好对着那处林子。
其实二人本可以就此远遁,但杨敛又不甘心一直被人如丧家之犬一般追赶,想着
若是飞鱼帮在此中计,自己说不定能一举击杀了任天野,永绝后患。
夜色渐深,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几声虫鸣偶尔从林中传出,月光洒在地上,
犹如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一般,偶有一阵微风吹过,将林中树木吹得哗哗作响,
树枝上一块破布随着微风不断飘动。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跟着一队打着火把的人马隐隐出现在了视野间。头
前一人身材魁梧,手握钢叉,正是任天野。
一行人打着火把浩浩荡荡奔了过来,正要从林子边上经过,任天野眼尖,忽
然眼角瞥见树枝上挂着一件东西,急忙伸手取了下来,借着火光仔细一瞧,却是
一块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