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与伺伴打发走胡巡检,仍回到城门口向外瞧。
雪地里,三爷与鲍四棋逢敌手,各以散手周旋,双方都有所顾忌,不敢放手抢攻。看情
景,短期间难分胜负,都不愿大意以免失闪,脸上无光。
青年人提了包裹,仍然屹立不言不动。
另一名大汉似已不耐.双手叉腰亮声叫:“老鲍,干脆让我来收拾他好了。”
鲍四连攻两拳,叫道:“再等一等,他快要脱力了。”
一名大汉向青年人走去,桀桀怪笑抱肘傲然问:“大个儿老表,咱们少见哩。”
“少见。”青年人答,似乎不太想说话。
“你是兴隆栈新请的伙计?”
“不,在下是船上的。”
“哦!原来是三江船行的老表。”
“是的。”
“三江船行的伙计,在下大部分认识,似乎从没有见过你哪?”
“在下是腊月里入行的。”
“哦!”
“在袁州上的船。”
“难怪,你的话带有外地腔,原来是山头人。”
“该说是上江人。”
“好,就算是上江人吧,贵姓?”
“我叫方山。”
“方山?山都是圆的,你却叫方山,哈哈!为何不叫扁山?”
“你呢?”
“在下姓王,排行七。”
“危险!”方山没头没脑地说。”
“什么?”王七不解地问。
“没什么。瞧,熊三爷的拳脚不含糊呢。”原来三爷踢中了鲍四一脚,几乎将鲍四踢
倒。
王七嘿嘿笑,说:“即使他胜了鲍四,同样要到霉,还有几个人等着教训他呢。”
“哦!有人接手,不公平哪!”
“这年头,人多人强。什么叫公平?一文钱能买几斤?算了吧。”
“对。”
“咱们知道你们三江船行不介入纷争,不得罪任何一方。”
“不错。”
“把熊三的东西放下,你可以回去了。”
方山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三爷在临江府上了我们的船,今早在下奉船老大之命,将
这两色物品送至三爷的兴隆栈,不到地头,在下不会放弃职守的。”
“熊三不到兴隆栈。”
“在下听候三爷吩咐。”
王七脸色一沉,冷笑问:“你知道你在向谁说话?”
“不知道,你不是叫王七么?”
“把东西放下。”
“抱歉,在下只听熊三爷的吩咐。”
“你这该死的山头人……”王七咒骂,右拳疾飞,“噗”一声击在方山的左颊上。
方山脑袋一歪,讶然问:“咦!你怎么打人?”
“打人?老子要宰你呢。”王七揉着拳头叫,拳影再飞,“噗噗噗”一连三重拳,全捣
在方山的左右颊上。’
方山连退三步,古铜色的脸颊毫无异样,沉静地说:“你打吧,东西是不能给你的。”
王七只感到拳头发麻,心中大惊,咦了一声说;“你这山头人果然皮粗肉厚,哼!我看
你能挨上多少拳,打!”
说打便打,抢进拳如骤雨,“砰砰哒哒”一连四拳,全捣在方山的胸腹上。
方山挨一拳退一步,但并未倒下,直着喉咙叫唤:“有强盗,救命哪!”
最后一名大汉粗眉一轩,怪眼一翻,大喝道:“快!这小子叫嚷要坏事。”
先前旁观的大汉一声虎吼,配合鲍四左右夹攻,冲近熊三爷的身侧,猛地一腿飞扫,快
如星火,“噗”一声踢在熊三爷的腰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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