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扬尘
作者:云中岳
四明怪客在,那小子死不了,但也够他受的了,走啊!到林内进膳。”
“他会得了时疫?沙兄,别开玩哭。那家伙虽不是铁打的金刚,时疫绝对难侵……”
“呵呵!一般的时疫当然奈他不何,但在我面前,他非倒下不可。”
“你……”
“我就叫行疫使者。除了八魔,无人知道我姓沙。”
“老天!”方士廷拍着脑袋忽然地叫。
行疫使者呵呵笑,说:“你所看到的,是我的本来面目,你是我沙步衡唯一的朋友。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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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底扬尘 (云中岳)
12
元宵已过,过年的狂欢正式结束,该整理农具,准备今年的庄稼了。
春来了,但江西南昌似乎尚未嗅到春的气息。
要说春天尚无消息,又不尽然,瞧,枝头的腊梅已绽开了笑靥,那不是春又是什么?
大雪纷飞,今年春确是姗姗来迟。
今年南昌春来得迟,小民百姓却过了一次好年。
因为去年八月,朝廷中大奸刘谨伏诛,圣旨降下南昌,革去了宁王的护卫,改为南昌左
卫,王府的气焰稍杀,在城内外,再也看不见那些嚣张拔怠的护卫官兵了。
从府城过江,有一处渡口。往九江、南康的人,在章江门外章江渡(也称沙井渡)口上
船,码头就在滕王阁下。滕王阁原在章江门上,本朝初颓废,景泰年间重建,改在城外去
了,称为“西江第一楼”。成化年间修茸,复称滕王阁。
这处渡口十分热闹。渡船有两种:一种大渡船,只许乘座廿人。另一各是小渡船,每次
只许乘座十人。大渡船通常搭载行旅商贩,小渡船则专门招揽过江去玩西山的有钱大爷。十
余里宽的章江,风涛甚险,船都不敢超载。滕王阁前码头旁官府立了一块碑,刻上限载的告
示,渡夫与旅客,谁敢不遵?
章江门码头外,有章江三洲之一的凤凰洲,是游艇停泊的地方。下游是扬子洲,洲上有
居民。至于往来的客货船,一律不准在在江门停泊,须停在广润门外的南浦,驿站南浦驿就
在城外。
一早,章江门码头冷冷清清,风云漫天,连狗都不敢往外跑。地面积雪盈尺,但走动并
不困难。
一艘小舟从上游下放,缓缓靠上了码头,船夫一跃上岸,搭上跳板,向舱内叫:“三
爷,到了。”
舱门拉开,钻出一个戴皮风帽,穿乌云豹裘的身材修长中年,人钻出舱面看天色,方从
容踏上跳板,稳重地上了码头。
接着,出来了一个雄壮的青年人,手长脚长,狼青鸢肩,穿一件青布棉袄,青布夹裤直
缝靴。剑眉虎目、鼻直口方,脸色如古铜,但风霜并末腐蚀他年青的肌肤,油光水亮活力澎
湃。黑油油的头发挽了一个道士髻,显得落魄潦倒,他一双手分提两个包裹,大踏步下了码
头,追随在中年人上岸,扭头向船夫说:“我替三爷将东西送到便转来,等我一等。”
一名船夫搓着手,口呼出一团白雾,笑道:“快去快来,回去后,咱们还得随本地的几
位老表城里走走呢。”
“好,我尽快赶回来就是。”
距城门口还有二三十步,滕王阁突然出现了四个戴头巾穿棉袄的大汉,急步而行斜向迎
到,四人左右一分,一字排开拦住去路,双手叉腰,怀中鼓鼓地。四个人四双怪眼,似笑非
笑地脾晚着三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一看便知来意不善。
“三爷,才来呀?”为首的大汉怪腔怪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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