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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贵当家是安东海?”
“是的。”
“贼!让你们自相残杀好了。”
“你是……”
“在下柏青山。”
“老天!”
“鱼鹰将禹家三口藏在何处去了?”
“不知道,其实洪老贼……”
山海夜叉突然出现在房门口,急叫道:“鱼鹰从南面来了,人多得很,快走。”
柏青山心中一动,忖道:“把这几个贼放了,水陆巨寇不是正好火并么?”
他立即割断四贼的手脚捆绳,经过厅堂,看到壁上挂了一把剑,顺手取下佩上,方丢掉分水刀跃出大门。
二十余名水贼在鱼鹰洪江的率领下,潮水般恰好涌到。
水鬼与山海夜叉,带了两名同伴向北逃,另两名同伴大概已在刚才交手时死了,众寡不敌,正好见机溜之大吉。
柏青山不管山海夜叉两人的去留,叫道:“午夜之前,你两人如果想活命,到城中清和坊济安堂药房找我。”
午夜之前,早着呢,目下是未牌正末之间,烈日当头,谁还会午夜操心?两人也听不真切,只顾逃命,向北溜走。
他站在屋前的短草坪中,背着手在相候,二十余名贼人形成合围,第一名中年悍贼不知利害,从右侧飞扑而上,奋身飞跃,双手箕张擒人。
他的身躯突然下挫,“嘭”一声大震,扑上的贼人重重地翻倒,跌了个手脚朝天,似乎浑身骨头皆已被掼散,躺在草中直翻着死鱼眼。
“哪一位是鱼鹰洪江?我柏青山找他讨公道。”他仍然背着手叫。
一个年约五十开外,手执形如钩镰枪的八尺短篙,精壮结实的人扬篙问道:“你就是保护禹家老少的柏青山?”
“不错,你呢?”
“太爷洪江。”
“来得好,柏某找你要人。”
“要什么人?”
“孤儿寡妇与在下的十万金珠。”
“你凭什么问我要?”
“船在码头失踪,除了靠水吃水的人,不会是陆上朋友做的好事,因此柏某找水上朋友要人了,水鬼与山海夜叉柏某那找过了,只有你与秃蛟郑闻达两人有嫌疑。”
“找我你像是找到了阎王爷,先毙了你再说。”
一声长啸,铁篙幻化百十道虚影,向柏青山射到,势如枪林,一阵子点、刺、钩、拨、劈,排山倒海似的将柏青山罩在篙网内,罡风虎虎,三丈内碎草纷飞。
柏青山的身影,在篙影中飘没不定,他并未拔剑,身形闪动如电,乍隐乍现宛如鬼魅幻形。
八尺篙以远攻为主,但三二十招之后,人影已贴近了。
罡风乍息,人影倏止。
柏青山贴在鱼鹰的后方,左手扣住了鱼鹰的左肩,右手抓住鱼鹰的发结向后拉,大笑道:“够了,老兄,你只有这点点能耐,禹家的三老少藏在何处?”
鱼鹰不住喘息,抬头向天浑身在战抖,用近乎窒息的声音道:“我……我没掳获他们,我……我去……去晚了一步,我……”
“你敢推得一干二净?”
“真……真的,我可向……向天发誓,还……还以为是青……青面兽捉走她们的……”
“山海夜叉招出是你做的好事。”
“冤枉!洪某与九姓渔户有怨……”鱼鹰将中洲夜会的事说了。
柏青山将鱼鹰向前一推,冷笑道:“你们都是存心不良,为了孤儿寡妇不惜忘仁无义的狗东西。子夜之前,在下如果仍然查不出是谁所为,便是有一个杀一个,不信且拭颈以待。你赶快把话传出,子夜之前,在下于清和坊济安药房候信,如无消息,参与中洲群丑聚会的人,一个也别想活,休怪在下大开杀戒。”
蓦地,屋侧传来一声冷笑,有人叫道:“阁下,你是不是太狂了些?”
他扭头一看,冷哼一声道:“你定是主持中州群丑大会的青面兽到了,在下正要去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