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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蛟痛得满头大汗,狂叫道:“在下誓报此仇,你……你贵姓……”
“你大概不想活了,在下再折你另一条手臂。”
周宏赶忙向李蛟喝道:“小辈,你还敢嘴强?刚才如不是在下与这位老弟出面,你们早已死在三棱鞭下了,凭你们这几块料,绝不是金眼彪的敌手。还不快滚?口头上你绝对占不了便宜的啦!”
李蛟脸色大变闭上嘴狼狈地爬起,偕同另两名受伤不轻的同伴,匆匆溜走。
青年人瞥了金眼彪一眼,举步离开。
周宏拱手笑问:“老弟台贵姓?救人须救彻,咱们不能一走了之。”
“哦!在下许文琛,前辈是……”
“在下周宏,船上的客人。哦!老弟是不是建宁三英中的许公子?”
“小可怎敢当三英之誉?敝地的子弟们胡叫而已。”许文琛谦虚地说。
“那么,令师是七星追魂余杰余师父了。失敬失敬。”
“小可愚鲁,家师一再说小可不成材哩。”
“老弟,咱们助这位范兄一臂之力。”
“这……”
“为防那些痞棍们纠众再来寻仇,咱们在旁保护。”
“好,理所当然。”许文琛豪爽地答应了。
周宏走近金眼彪,说:“范兄,令友重病在身,此地不可久留。在下略知歧黄之术,走,将令友带至在下的舟中医治,怎样?”
金眼彪道谢毕,抱起昏昏沉沉的邹源,说:“小可遵命,请前辈领在下暂至宝舟安顿,感激不尽。”
周宏领先便走,笑道:“不必客气,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路见不平,咱们理该拔刀相助。范老弟艺业超群,如果在下不介入,老弟便要将他们毙了,人命官司一打,老弟颇多不便哩。”
金眼彪眼中有不安的神情,苦笑道:“在下的兄弟不知如何落在他们手中的,咱们与那些人素昧平生,无仇无怨,他们为何……可惜,真该捉一个人来问问的。”
“令弟清醒时,便知其中原故了。”
“对。刚才若不是前辈暗中相助,打落恶贼的刀,后果委实不堪设想……”
“咦!在下暗中相助?不是老弟用暗器将刀打落的?”周宏讶然问。
“在下正想放下三棱鞭听候他们摆布呢,难道不是前辈暗中相助?”
周宏困惑地摇头,苦笑道:“那就怪了。”又扭头向许文琛问:“老弟发了暗器吗?”
“不曾,小可身上未带任何兵刃暗器。”许文琛直率地答。
“那么,可能另有人暗中相助……”
“好像附近并没有岔眼的人,只有一个青年人书生,喝令在下不可伤人。”金眼彪也惑然地说。
“那位书生呢?”
众人已离开桥头,先前围观的人早已散去,到何处去找那位书生?周宏不再追问,领先走下码头。
柏青山走在后面,相距百十步外,有意回避这一群人,也有意在后跟踪。
真妙,周宏的客船,在柏青山泊舟处的上游,中间相距五艘船。
在是非未明之前,他不愿冒失地介入,虽则有一方冒充公人显然理亏,好在并未发生任何严重的人命事件,何况已经有人出面打抱不平,他一个外乡人何必再介入?因此,他也就不想再多管闲事,看清那些人的落脚处,自己也就回船。
在他的想法中,周宏将金眼彪带回船上,首先便复派人去请郎中替病人治病,其次该是许文琛事毕登岸回城。至于金眼彪与邹源的去留,暂时自然难以决定。
他坐在船间的舱面,留心邻船的动静,如果寻仇的假公人再带人前来报复,必要时可以相机出手相助。
怪,船上岸上一无动静,是怎么回事?
周宏将客人请上船,在中舱分宾坐下,将邹源安顿在客厅的一角,立即唤来船上的船医,替邹源把脉服药,先将人救醒再说。
这是一艘极为普通的客船,专走延平至福州下游诸埠,十余名船夫,都是粗豪健壮的大汉,福建的河流急湍,险滩林立,船行十分危险,不但水夫要身强力壮经验丰富,艄公更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人才,因此说纸扎的船,铁打的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