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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强盗哪!”有人跟着叫。
蒙面人一怔,不再追逐罗牧,互相一打手式,从容退去。
罗牧全力狂奔,冲过人丛,像是脚不点地,一口气逃近城门口,再也支持不住了,倒在城根下喘息。
久久,他缓过一口气,怆然地叫:“我必须去找师叔祖,那些使剑的蒙面人可怕极了,爹也绝难接下一击,只有师叔祖也许能对付他们。”
他整了整衣衫,拭净手上的血迹,一咬牙,入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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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柏青山回船住宿,不住思索通都桥的事,对那位病势不轻的邹源十分惦念,难以释怀。
次日一早,船家声称今天不开航,请客人多等一日,因为另一位客人尚未到来,如果等不及可以另行雇舟。
柏青山并不急于赶路,同时也惦念着邹源,不愿另行雇舟,多留一天无关宏旨。早膳罢,他换了一身青衫,信步登岸走向桥头。
朝霞已散,城门口赶早市的人潮亦已消退,往来的人不多。远远地,他便看到了昨天自称为巡捕的人,带了两名手下躲在桥头的柱子后,向桥中监视。
大白天,流浪汉们已经离开这里,到城内外打活计,不再看到或躺或卧的人,只有一个人躺着,那就是昨日发高烧昏迷了的邹源。
柏青山徐徐向桥头走去,想看看邹源是否已经退烧。
三名巡捕并未留意他的接近,目光落在桥那端大踏步而来的一名大汉。
大汉壮实如牛,村夫打扮,年约四十出头,生了一双光闪闪的火眼金睛,留八字须,背了包裹,佩了一根三棱铁鞭,很像锏,重约在二十斤左右,是属于可作刀剑亦可当鞭使用的外门兵刃,长仅两尺四寸。
大汉的目光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了蜷缩在桥柱下的邹源,赶忙趋前蹲下叫道:“贤弟,你……”
“小……心对头……”邹源全力大叫,脸色苍白如纸。
大汉吃了一惊,脚步声急促,已有人抢到,两端都有人。
“快逃!”邹源大叫。
“怎么了?”
“五爷的对……对头……已……已……”
话未完,有人扑上,兵刃破风声入耳,一柄铁尺已砸临顶门。
大汉旋身回头,大喝一声,一把抓住了击下的铁尺,“噗”一声一掌劈在对方的后心上,暗算的人连一声也未叫出,扑倒在地。
共有六个人包围住他,前面是三名巡捕,后面是两名青衣中年人,一个已被击昏,还剩下五个。
他拔出三棱鞭,立下门户,像是暴虎冯河,怒吼道:“什么人?混帐!怎敢在范某身后偷袭的。”
柏青山施施然走近,两端纷纷围上十余名看热闹的行人。
昨日与柏青山打交道的巡检李蛟,今天不敢出头,后端两大汉之一,正是施老三,手按刀把冷笑道:“金眼彪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将在下的同伴一下便击昏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金眼彪范德全与你们有过节吗?”
李蛟取出腰牌亮了亮说:“咱们是巡捕,你昨天该来的。”
金眼彪哼了一声,伸手说:“腰牌我看看,范某从不相信不穿公服的巡检。”
李蛟反而将牌纳入怀中,冷笑道:“你这恶贼居然想验看腰牌,岂有此理。有理,你到衙门里去说。”
金眼彪哈哈狂笑,笑完道:“大概你们这些蟊贼事先并未摸清范某的底,不知范某曾在福州府做了四年巡检。你们这些鬼门道,不啻班门弄斧。狗东西!你这块腰牌从何处偷来的?说!快把腰牌交出验看,真伪难逃范某的法眼。”
李蛟哼了一声,大喝道:“动手!先擒下这恶贼。”
施老三单刀出鞘,向看热闹的人叫道:“走开!休叫江洋大盗走了。”
金眼彪突起发难,一声长笑,一闪即至,三棱鞭挥出大叫道:“你才是江洋大盗……”
“铮!”施老三一刀硬架,火星飞溅,但并未架开三棱鞭,刀不但缺了口,而且脱手而飞。幸而一名同伴攻出一铁尺,围魏救赵迫金眼彪撤招自卫,方救了施老三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