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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本寻常,受检的旅客一个个神色紧张。这位背微驼的挑夫也不例外,老老实实一副可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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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鬼手的手伸出来了,伸两个指头要摸挑夫脸颊上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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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十步外的龙门镇口,突然传出厉叫声:“拦住那带了剑的女人,她要强迫别人带路,拦住她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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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打扮很像龙姑娘的小女人身影,正掠过街口向西狂奔,一纵两三丈,快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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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鬼手突然收回手,低喝道:“是龙小贱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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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号发出了,关上关下有不少走狗群起而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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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巡检司专设的查验站,又受到一阵盘诘,十余名走狗也再次搜索旅客是否挟带兵刃暗器。幸而周东主是对岸平阳府的殷商,经常往来秦晋做买卖,巡检司的官兵皆与他多少有些交情,身上更没有任何引人起疑的物品。而且上面的龙门关发现敌踪乱糟糟。吸引了走狗们的注意力,因此平安地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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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名经过检查的旅客在码头候波,对面来的渡船刚靠岸,旅客们走右面的小径接受另一关卡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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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走狗把住码头,一个向船上的四名船夫大声说:“上面已发出警讯,千万留心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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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哈哈!你们最好让正主儿上船。”一名暴眼凸肥的船夫大笑着说:“你们这样严密查验,咱们兄弟哪有立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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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狗摇头苦笑说:“那也是不得已的事,统领不希望小狗的尸体喂了鱼虾,逼他不敢上船,要在陆上擒他,大家省事,你们哥儿四个好汉,也不必漂流十余里冒险,还有甚么好埋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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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另一名走狗向旅客们挥手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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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艘首尾略狭的小舟,与两河流域的长方形平底船不同,倒有点像大江一带的渔舟,只有一柄舵控船,之外是三四根有铁钩的长篙。三船夫操篙,一舵手,四个人全是江湖上水性超尘拔俗的巨擘,赤着上身,腰带上有一把狭锋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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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篙钩住码头上的铁柱.船便稳稳地靠牢在码头上。第一个登船的旅客,是扮成小行商的断魂钩罗文雄,靠近船尾安顿包裹。最后下船的是飞豹李天雄和金刚郑武雄,两人的扮像是肩挂鞘袋的牲口贩子,占住了船头一段,每船限载十名旅客,每人渡资二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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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天下了雨,河水略涨,滔滔洪流以飞瀑怒潮的声势,从上游的峡谷绝壁间咆哮狂泻而下,水势奔腾澎湃飞珠溅玉,阵阵浪涛可怕地腾涌旋卷,这就是有名的桃花浪。倒泻的水声应和山峡的回声,似苦万雷齐鸣,天风雷电骤至,说话如不减叫,对面的人也不易听清,胆小的人到达此地,保证心胆俱寒手脚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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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两山夹峙,上狭下宽似乎是从中开凿的,鬼斧神工,令人对古代的工程人员肃然起敬,渡口宽约二十余丈,两岸的人彼此可以看清面目,似乎近在咫尺。可是,奔腾澎湃的滚滚洪流,却令人惊心动魄骇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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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开始移动了,三名大汉各持一根钩篙,分别钩住崖壁间的铁制师公环,将船逐渐向下游拉,岸壁间,每隔五六尺便设有一个师公救生环。船开始猛烈颠簸。水花雾气猛往船上扑,旅客们蜷缩在船内不敢移动,似乎小舟已成了一片在狂涛骇浪中的枯叶,任何时候皆可能翻覆,或者撞向峭壁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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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驶五六丈,码头传来了警锣声,有人大叫。“陈兄,正点子可能在船上,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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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早已蓄劲以待,双手齐扬,四枚扁针破空而飞,同时大喝一声,抓住身侧的一名操篙人握篙的手,一掌拍碎了对方的脑袋,将尸体拨落水中,他也抓实了钩住师公救生环的钩篙,船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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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刹那,断魂钩接住了另一根钩篙,一脚将挨了一扁针的大汉挑落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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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瞬间,掌舵的大汉仰面便倒,猛地一掌向舵柄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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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豹来得正是时候,奋身扑上,脑袋凶猛地撞向大汉的肩肋,恰好顶住了劈向舵柄的巨掌,同时也抱住了舵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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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水性高明的高手,全被扁针在同一瞬间击中。船猛烈地摇摆,水往舱内灌,旅客们失声惊叫,恐惧地爬伏在舱内狂叫禹王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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