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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辈,谁知道那恶贼恰好到达呢?”林彦错了认错:“一着错,全盘皆输,我真是糊涂透顶,竟然认为他们在韩城以下的河岸守株待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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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苦笑,歉然地说:“单爷爷,这不能怪大哥,是我催着他赶快远走高飞,他才急于抢在前面渡河的。事先的确已打听过了,镇民说只来了三四十名走狗,猜想他们全是供奔走役使的人,高手决不会多,百余里河东岸各处可偷渡处都有走狗搜索,最险的龙门渡怎会有高手坐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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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小伙子,里面情形如何?”八荒神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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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将交手经过说了,最后说:“那挟八角锤的家伙,可能是另一个金刚,四金刚该只剩下两个了。毒龙的头也戴了盔,冷虹剑毫无用处。不过,他的右手没有东西保护,我想,十天半月他绝对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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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为何不毁他的左手?他的左手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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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不死就倚老卖老替你策划策划。告诉你,先遣的人已在三天前到达,领队的是江右牛郎牛智远,就是在碧菡别论引你出钦差府的人。咱们算定你要从此地渡河,因此都安排好了。几个男女假扮你们三个人,昼伏夜行向北逃,引走狗们去追。这里,东西两岸都有人掩护策应。唯一可虑的是,两艘渡船各有四名船夫,八个家伙全是宇内闻名的水中高手,咱们仓卒间找不到比他们高明的人派用场,只好把西川三雄来滥竿充数。他三人水性不弱,偷看了三天,已完全知道水势和控舵的技巧。问题是你能否在刹那间,把船上的四个恶贼同时击杀,如果有一个人稍慢一刹那倒毙,你们就会喂饱了黄河鲤。如果你没有把握,就不要从此地过河,改往北走。现在,两个丫头在此地藏身,我带你去找断魂勾,找掩护你上渡的人与上山去察看摆渡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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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两人回到原处。大批走狗已经在半个时辰前通过下面的官道,转向北面的穷山恶水,追赶假林彦去了,其中有毒龙在内,毒龙的右掌缠了伤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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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从掩护他上渡船的人处,带来了一个包裹,立即动手化装易容。八荒神看乘机向两位姑娘说:“你们两个丫头等会儿跟我走,等小伙子过去之后,我再带你们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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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爷爷,我要和大哥一起走。”两位姑娘同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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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你们想让他暴露身份吗?船上风险甚大,你们在他会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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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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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的话,千万不要乱了章法。”八荒神君正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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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成了一个姜黄脸膛,满脸老纹的挑夫,背有点驻,留着稀疏的山羊胡,打散头发捧上一些尘埃,再胡乱打了一个懒人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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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婷婷提着他的包裹和冷虹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用抖切的嗓音向林章说:“大哥,小心珍重,如果你有了三长两短,我不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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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去,依在龙姑娘的肩膀上,浑身在战栗。龙姑娘也成了个泪人儿,默默地握住林彦的手,在掌心痴痴地投下深情的一吻,只吐出四个字:“天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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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牌初,一个青袍客商领了两名挑夫,挑了两担产自麒州的名产龙须席,风尘仆仆到了关门外的临时检查站。站设了围栏,走狗们足有二十名之多,不住审贼似的打量列队候查的旅客。主要的有六名走狗,其中赫然有勾魂鬼手,扮成一个巡检,居然神似。负责查验的人,有巡检司派来的三名巡捕,和三名税站的小吏与五名关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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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名旅客鱼贯列队,逐个向查验站移动。中年商人由于带了货,先到税站完税,取得税单再到查验站候验。不久,轮到他们了。那位真正的巡检大概与商人是老相识,首先含笑打招呼:“周东主,这么快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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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东主满脸笑容,行礼泰然地说:“货不多,一共不到一百张贡席,不能再等了,敝号要在月抄将货送交平阳孙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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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辛苦,税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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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税单。”周东主将应交证件—一交案:“这是敞下与两位长随的路引,请加盖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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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勾魂鬼手与五六名走狗,鹰目炯炯打量周东主。过来一名走狗,伸手拉拉东主的八字胡,神态傲慢已极。勾魂鬼手也过来了,伸手摸摸包扎得相当精致的两捆贡席,目光凶狠地落在第一名挑夫的脸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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