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挟起一筷菜,送到口里,慢慢的嚼着,又喝了口酒,又吃了筷菜,脸含微笑的看着宇文澜。
宇文澜被他制住穴道,心头又气又急,被看得脸都红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谷飞云含笑道:
“兄台不用生气,方才在下被你点了穴道,不是和你谈得好好的?几时生过气了?”
宇文澜看他举止斯文,一颗心渐渐定了下来,闻言哼道:
“谁生你的气了?”
这句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急忙接着道:
“你好像是没有同党,但你怎么点我背后的穴道的?”
谷飞云道:
“这个恕难奉告。”
“不肯说就算了,谁稀罕?”
宇文澜轻哼了一声,又道:
“你不是有个同伴吗?那黄衣老人是谁?”
谷飞云耸耸肩道:
“我说不知道他是谁,你相不相信?”
宇文澜道:
“自然不信。”
谷飞云道:
“但你非相信不可,事实上,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那是昨天中午时光,在一家品酒的棚下遇上的,他说一个人喝酒没意思,要在下作陪,在下陪他喝了三个摊位,九碗酒,就醉倒了,是这位老人家送我到客店里的,在下醒来,天已经黑了,这位老人家已在对面床上蒙头大睡了。
今天一早,他说要赶在辰时去赴品酒大会喝酒,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走了,在下觉得有些头昏,一直没有出门,这时候才出来,你说我知不知道他是谁?”
宇文澜看他说得不像有假,点点头道:
“你好像不是在说谎。”
谷飞云道:
“在下从不说谎,何况在下又并未落在你手里,干嘛还要说谎?”
宇文澜忽然想到自己被制住穴道,这就问道:
“你点了我穴道,要待如何?”
谷飞云含笑道:
“在下和你素昧平生,毫无过节,当然不会为难你的,我方才和店伙说过,你是我朋友,陪我聊天来的,自然要多坐一会儿了。”
宇文澜无可奈何的道:
“那你快点吃吧!”
谷飞云笑道:
“喝酒要慢慢的来,昨天就是因为陪那位老人家一碗又一碗的喝,喝得太快了,才会醉倒,吃一次亏,学一次乖,这也算是经验,所以喝酒千万快不得。”
他故意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菜。
宇文澜只好坐在他横头,耐着性子看他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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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谷飞云的一壶酒,终于喝完了,店伙立即给他送上一碗面来。
宇文澜好久没有说话,现在敢情忍不住了,侧脸问道: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找你为什么?或者是哪一门派的人这类话呢?”
谷飞云朝他笑了笑,才道:“在下不喜欢点了人家穴道,逼问什么,这样问来的答案,就未必是真的,譬如兄台这宇文澜三字,只怕也未必是真姓名吧?”宇文澜涨红了脸道:
“这是我的真实姓名,我并没骗你。”
“那真多谢。”
谷飞云很快把一碗面吃完,取出一锭碎银,放到桌上,站起身,用手拍了下宇文澜肩膀,含笑道:
“兄台,咱们走吧!”
宇文澜穴道乍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和他一起走出酒馆,忽然脚下一停,压低声音道:
“你最好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说完,就急步疾行而去。
谷飞云怔得一怔,不由望着他后影出神。
忽然有人在自己肩头重重拍了一下,说道:
“人家已经走远了,你还发什么愣?”
一听声音,就知是黄衣老人。
谷飞云忙道:
“老人家,是你?差点吓小可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