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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鸢却不看刀,随手将冰凉的手指在对方的手腕上点了点,留下几个很好看的血印。
“把刀递给我。”苏轻鸢微笑,温和如此刻的夜风。
那男人像是受了蛊惑一样,呆呆地将刀柄递到了她的手中。
“好极了!”苏轻鸢赞许地笑了笑。
那人的神智并未完全丧失,看到苏轻鸢收起了刀,他便想起了他的目的:“开门!”
这一次,苏轻鸢没有再耍花招,干脆利落地拉开了门闩。
那个士兵反倒愣了一下,迟疑了片刻才露出喜色,一个箭步蹿了上来。
他的目的很明确,当然用不着拐弯抹角。
苏轻鸢却在他扑上来之前,率先向他伸出了双手:“过来。”
那人愣了一下,乖乖地把两手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苏轻鸢向他嫣然一笑:“别这么紧张啊,我都不慌,你慌什么?”
“老子才没慌……”那人忙不迭地反驳,居然红了脸。
这两句话的工夫,苏轻鸢已在对方的两只手腕上各画了一个简易的符咒。
那人的目光渐渐地涣散起来。
成了!
苏轻鸢得意地拍了拍手。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苏轻鸢拿起那把刀,将已经半干的马血小心地涂抹了上去,又照样用人血涂了一遍,然后把两颗脑袋塞到了座位下面。
那个西梁士兵傻呵呵地在旁边看着,并没有什么反应。
苏轻鸢向他微微一笑,手起刀落。
话说,西梁的军刀还是挺锋利的。
看见那人脖子里的血喷了出来,苏轻鸢吓得一呆,有些作呕。
但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又拿着那把刀凑了上去,用那人腔子里喷出来的最新鲜的血,把他自己的刀刃洗了最后一遍。
一匹无辜的马、一个枉死的人,再加上这把刀的主人——这三者的血混在一起,在本该光滑如镜的刀刃上流淌着。
在巫族人的观念里,这样的刀,煞气很重的。
苏轻鸢将那个士兵的尸身踢到一边,有些抱歉地拱了拱手:“对不住了,我需要借你的命和你的刀用一下。虽然我知道这样有些缺德,可是这也怪你自己不安好心,否则我也找不到你不是?所以啊,你有怨气也不要找我,这都是你们六皇子的错,毕竟是他把我抓来的……”
“什么人在那里!”不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厉喝。
苏轻鸢吓得一颤,忙闭了嘴,又艰难地拖着那士兵的尸首,照例藏到了座位底下。
过了一会儿,一些杂乱的脚步声在马车旁边停了下来:“里面,没事吧?”
“活着呢!”苏轻鸢没好气地道。
外面安静了一下,随后响起了一声惊呼:“窗子上有血,怎么回事?!”
“有血?!”苏轻鸢立刻尖叫起来,“我说怎么一直有血腥味呢!百里昂驹太不是个东西了,居然拿一辆死过人的马车来给我坐?不行,你们给我把他叫来!我要换车!”
外面的士兵互相咬着耳朵嘀咕了一阵,其中一人息事宁人地道:“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你就忍一忍吧!”
“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苏轻鸢表示非常不满意。
外面的士兵恼了,威胁道:“你再不安分,小心爷们宰了你!”
于是苏轻鸢就不敢出声了。
但外面那些人并没有离开,反而走到马车前面,歇了下来。
苏轻鸢听到他们低声说着一些东拉西扯的浑话,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她的马车外面并不是没有人守夜的。
只是前半夜的时候,这些守卫都被人支开了。
苏轻鸢从这些人断断续续的谈话中得知,她刚刚杀死的那个“士兵”,真实身份竟是一个千夫长。
难怪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苏轻鸢有些恼火,决定明日要找百里昂驹好好谈谈了。
更让她恼火的是,外面那几个守卫显然认为她已经被那贼得手了,言语之间不免有些不干不净的话说出来,气得苏轻鸢七窍生烟。
苏轻鸢的脾气一向不好,这两天受了不少委屈,更是早已经憋着一肚子怒气了。
这会儿那把刀还握在她的手里。苏轻鸢默念咒语,运足了力气,挥刀砍向自己腕上的铁链。
断了。
无声无息,像切豆腐一样。
苏轻鸢看着没什么变化的刀刃,一时有些发怔。
“巫术”这玩意儿,居然真不是街头术士骗钱的把戏?
一不做二不休,苏轻鸢再次挥刀,将脚上的铁链也给砍断了。
一身轻松。
砍断铁链之后,苏轻鸢便跳下了马车。
她本来不想惹事的,但外面那几条狗不住地乱吠,实在太难听了。
那几个守卫说得兴起,一个个手舞足蹈的,挺有精神。
直到苏轻鸢走到他们身后,才有一个人听见脚步声,诧异地转过身来。
看见是苏轻鸢,那人怔了一怔:“你……”
一个“你”字尚未说完,苏轻鸢已经手起刀落,砍掉了他的脑袋。
居然没费多少力气。看来“熟能生巧”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受了惊吓的几个守卫齐齐跳了起来。看见苏轻鸢身穿丧服、满手满脸是血,手里还提着一把血红色的大刀,几个人全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