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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时辰也差不多快四更了。
有人从暗窑中出来, 不久何誉提着灯笼,也醉醺醺的从暗窑中出来。
站在暗巷阴影处的霍擎,眸色沉敛。
何誉在何家村的时候, 是在镇上的私塾教书,偶尔也会暗暗去一趟暗窑。
李氏虽有姿色,但毕竟年纪也大了, 比不得年轻的。每回从暗窑回到家中后,何誉都会装出一副厌恶至极的模样,哄骗着李氏, 他是迫于无奈陪着旁人才去的, 且也信誓旦旦的发誓绝对没有碰那些暗娼。
李氏也是个蠢的,他说什么就信什么,这些年都没有怀疑过。还当他心底只有她一个, 连去那样的地方都对她毫无隐瞒。
若是不蠢得话,怎可娘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哄不出来,还愚蠢的断绝了母女关系。
若是知道这么蠢,他也就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现在回想,还是一肚子的火。
大概因有五六分的醉意,更有满腹的怒火,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有人跟在他的身后。
亦或者在他清醒戒备的时候也发现不了。
当何誉转了街角,远离了暗窑,胃中一股酸意上涌,扶着墙头就开始呕吐了起来。
等呕吐完了之后,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个麻袋从上套了下来,把他的头和上半身都严实的困住了。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何誉的吼声才出来,肚子就被人重重的挥打了一拳,疼得他瞬间喊都喊不出声来。
霍擎知道怎么打人是最疼的。更知道该怎么打,才能让人痛得连呼救声都喊不出来。
在军中这么多年,霍擎亲身经历过不少回。
大概打了一刻,霍擎收了拳,冷冷的瞥了眼地上打滚的何誉。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隐进了黑暗的巷子中
霍擎回了家中,刚要躺下,身旁的阿沅就醒了。
有些蒙蒙的问:“什么时辰了?“
正要脱衣服躺下的霍擎,动作顿了顿,回她:“大概四更天。”
“这么早,霍爷你怎么醒了?”
霍擎脱到一半的衣服,顺势的穿了回去:“有些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去练拳。”
阿沅点了点头:“那那我再睡一会,一会再起来做早饭。”
霍擎下了床,把腰带系好后,应:“好,你再睡一会。”
*
何誉被打了一顿的事情也传了出来,毕竟在这小小的一个清水镇,芝麻绿豆的事都被传得大街小巷人人尽知。
在三更半夜,有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敲了医馆的门。
阿沅听到许家娘子说这事的时候还不知道那人就是何誉。
“医馆的人说是个生面孔,不是清水镇的人,听口音好像是临镇庆安镇的口音。第二日一早,男人的妻子跑到了医馆,哭得那叫一个厉害。”
阿沅愣了一下。何家村可不就是属于临安镇,而且还是一对夫妻……
思索到这,瞬间就想到了何誉。
“为什么会在大街上被打,还是在三更半夜?”
许家娘子嗤笑:“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去了红灯笼那处么。”
“红灯笼是什么地方?”阿沅一脸的茫然。
许家娘子看了眼阿沅,想了想后,向她招了招手。
神秘兮兮的反倒勾起了阿沅的好奇心,所以带着好奇的小表情搬着小板凳挪了过去。
许家娘子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红灯笼就是窑子。”
阿沅双眸一睁。
“也没听说被抢了什么,只说是被打了一顿,估摸着是得罪了什么人。”
阿沅想到今日霍爷天还没亮就起身的事,所以也就下意识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时辰被打的?”
许家娘子早上赶了集,也听到了旁人议论,回道:“大概四更天的时候。”
一听是四更天,阿沅隐隐有了答案。
若是被打的是何誉,那么肯定是霍爷打的了。
若真的是霍爷打的,那么今早霍爷就不是早早起床了,而是刚回来打算躺下的,却没想到她醒了,估摸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是睡不着了。
想到这,阿沅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许家娘子问。
阿沅回过神来,敛了笑意:“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些去逛窑子的男人活该。”
许家娘子赞同的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这等男人恶心得很。
看了眼阿沅没有任何忧愁的脸,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与你阿娘虽断绝了关系,可你继父家里那边会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
说起阿娘,阿沅脸色淡淡的。
“且先这样吧,他们若真的要使阴招,也没办法阻止,只能应对了。”
许家娘子点头,看了眼她手中的帕子,问:“你怎还绣这帕子,那铺子收多少银子一方?”
因是许家娘子,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阿沅也就实话实说:“铺子收的是六文钱一方,能净挣四文钱左右。”
许家娘子瞪大了眼:“这么好的一方帕子,还得绣个小半天,就挣个四文钱?!”
阿沅点头。
许家娘子惊道:“就清水镇这小地方,买一方像你这精美的帕子都得十五文钱呢,若是你自己开个小店,那还不得净挣个十几文钱。”
阿沅思索了一下,但随即笑了笑:“清水镇地方不大,又有绣坊,开个小铺还要租金,也挣不了太多,更何况只有我一个人绣,绣也绣不出多少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