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喜忧参半
“师傅姐姐，加油啊！仙子姐姐，坚持坚持！小贼在外面呢！！！！”
内堂后院的闺房内。林晚荣就像一个被抽來抽去的陀螺一样，来回在宁仙子和安碧如的房外踱步。这两个女子的屋內外，忙碌的丫鬟和产婆进进出出，可谓不亦乐乎。
仙坊双姝这番有孕也算是林府的最大惊喜，最为年长的她们也成了诸位姐妹中最晚生育的夫人，自然从怀孕起就备受林晚荣的呵护。
若不是仙子和安碧如武功高强，林晚荣恐怕都要给两人下“禁足令”，从而好生照顾。
青璇和仙儿分别站在了各自师傅的门外，这以往几个夫人生育，宁仙子和安碧如都在一旁通过传功的方式帮觔顺产．没想到此番同时生育，一时之间倒是混乱。
“啊！小弟弟，你这狠心的人！”
“师傅姐姐师傅姐姐，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在这呢！我在这呢！”
这边安碧如刚痛哼完，那边宁雨昔也惊叫了一声，颤抖中呼唤了一声：“小贼……啊……”
林晚荣分身乏力，自己来回跑来跑去的都差点晕圈了。
一边的玉霜赶忙上来扶住林晚荣道：“坏人莫急，两位姐姐都是习武之人，而且玉伽姐姐和徐姐姐在里面帮忙，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急得就是这个。”一边的萧玉若也凑了过来给他递了碗水，这刚喝半口就听到两边女子在痛哼，一心急茶碗也摔在了地上。
“瞧你这急得，我和玉霜那会生孩子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急。”箫玉若喚来环儿收拾这打碎的茶碗，一边哼道。
“你们不知道，以往你们生孩子的时候都是单独生，两位姐姐都能进屋给你们传功顺气。这次她们一起来讯，不说这传功之事。就说她们平日武功这么高强，都痛成这样，我能不担心吗？”林晚荣焦急道。
“说的也是。”玉霜本就是爱听林晚荣话的人，便点了点头道：“不过为什么青璇和仙儿两位姐姐不进去帮忙顺气呢？”
这时一旁的奕铎解釋道：“玉霜你有所不知，这运功顺气之事，最好是由功力高的人给功力低的人传，这样效果最好。青璇和仙儿两位姐姐都是徒弟，论武功自然不如宁、安两位姐姐高，这传功自然杯水车薪。”
“原来是这样。”萧家姐妹不会武功，听了奕铎的话总算点了点头。
奕铎给林晚荣按了按肩膀，柔声道：“你也不要着急．宁安两位姐姐连云南那昏天黑地的战阵都不怕，岂会怕了为你生儿育女？”
林晚荣拍了拍她的玉手，叹了口气道：“大华祖先皇帝们也是，那会怎么不让玉德仙坊多炼几枚梵音仙丹！”
“你这人，就是多炼了，到现在恐怕也剩不了几枚。”奕铎嗔笑道。
话音刚落，这宁仙子和安碧如的房屋内几乎同时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就像惊雷一般，愣是将林晚荣给吓了一大跳。
“生啦！生啦！元帅．太后，两位夫人生啦！”这两个房间里的产婆也同时推开了门欣喜地喊道。
青璇和仙儿本来也焦急地团圆转，这一声啼哭，她们两都高兴坏了。
“仙儿，师傅生了。”
“姐姐，师傅生了。”
“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咱们林家每个人都有孩子了！”
林晚荣刚想迈出步子，忽然停住了，整个人想被冰封了一般。玉霜奇怪地问道：“坏人，你怎么了？”
“呃，师傅姐姐和仙子姐姐同时生子，你说先去哪边比较好？”林晚荣犹豫半天，方才低声问道。
玉若在一边听了，嗔笑道：“你这呆子，这样，你先去宁姐姐那边，我们先进去陪安姐姐，你等会便过来，可别待太晚，不然你这屁股我们可保不住！”
玉若这一句调侃，听得诸人一阵娇笑。
奕铎转身对贴身丫鬟顺楠道：“快，去义学堂和食为仙通知凝儿姐姐和巧巧姐姐。”
“是！”
林晚荣和仙儿打了声招呼，先带着青璇进了宁仙子的房间，徐芷晴方才帮着产婆一同收拾好，总算叹了口气道：“生下来了，宁姐姐好厉害，生了一个女儿，可有劲呢，以后一定是个侠女。”
林晚荣笑着从产婆怀里抱起宁雨昔刚诞下的女儿，不由一叹，都说女儿像爹，可这女儿通休雪白，居然完全没有继承林晚荣这黝黑的皮肤，而且五官精致，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话说回来，徐芷晴刚才说的话也没错。这女儿的啼哭之声可比亿莲和远在高丽的依晨响亮的多，而且蹬腿也颇为有力。
“好，这女儿一看就是我和仙子姐姐亲生的！”
躺在床上满睑苍白的宁仙子笑道：“小贼，快，让我看看女儿。”
“来师傅，青璇扶你。”说着，青璇亲自帮宁仙子拾起了身子，给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
林晚荣将女儿轻手轻脚地送到了她的怀里，宁雨昔看到自己的女儿，不由地流下了幸福的热泪。
“这女婴好漂亮。”青璇也不禁叹道。
宁仙子笑着点了点头，她轻轻抱着自己的孩子，轻轻地摇了摇，慢慢地，孩子的啼婴声慢慢低了下去，居然慢慢地就睡着了。
此刻的宁雨昔，哪里像数年前不食人间烟火、缥緲尘世的仙子？
她是一个幸福的妻子、幸福的母亲！
“小贼，嘘……你说，我们的女儿取什么名字好？”宁雨微微红着脸轻声道。
这倒问到林晚荣了，起名字的事可真不在行。他略带求助的看了一眼一边的徐芷晴和青璇，徐芷睛心领神会，思付了一番，便开口道：“宁姐姐如果不介意，这名字由妹妹来取如何？”
宁雨昔笑道：“妹妹愿意费些脑力，姐姐自然高兴。”
徐芷晴笑道：“齐王平反以后，姐姐受對为雪宁郡主，姐姐的女儿生得皮肤白皙，如同剔透白雪，不如就以雪宁为名？”
“林雪宁？”宁雨昔念道。
“我觉得好听．仙子姐姐你说呢？”林晚荣点头道。不得不说，论起名字，老子这一家女誊可部是天才。
“师傅，徒儿也觉得不错。”青璇笑道：“师傅的女儿自当和师傅一样如雪一般宁静。”
宁雨昔笑道：“那就叫林雪宁，多谢芷晴妹妹赐名。”
“姐姐这就说笑了。”徐芷晴赶忙笑道：“咱们这家中互相给对方孩子起名也算是一种特色了。”
诸入一听，相视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宁仙子笑着对林晚荣道：“小贼，快去看看安师妹吧，这里有青璇陪我就行，莫要让她等着了。”
“对，对，青璇，仙子姐姐这里劳烦你了，我和芷晴先去师傅姐姐那。”
当他和徐芷晴赶到另一边安碧如的房间时，里面倒是在有说有笑。
“师傅姐姐，我来啦！”
安碧如的床边．仙儿正坐在床沿搂着自己的师傅，安碧如此刻和宁仙子一样，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不过自然也是挂着笑容的。
“小弟弟，师姐怎么样了？”
“师傅姐姐放心，仙子姐姐那边生了个女儿，名字也取好了，叫林雪宁，现在由青璇陪着呢。这不，我马上就來看看你了。”
安碧如笑道：“来，小弟弟，看看这是咱们的儿子。”
林晚荣从仙儿的怀里接过襁褓内的孩子，眼睛不由放了一下光，表情稍微有些呆滞，似乎犯傻了一般。
“姐姐你看，我就说他会吓到吧。”玉若嗔笑道。
“这，这孩子怎么长的和我那么像……不对啊，都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怎么仙子姐姐生的女儿和师傅姐姐生的儿子完全相反……”
这安碧如生下的孩子，肤色比暄儿刚出生那会还要黑，和雪宁一样，四肢颇为有劲．眉宇里颇有几分赫晚荣本尊的影子。即使是一两下挤眼，也颇有爹娘以往轻佻游戏人间的摸样。
“这孩子可比暄儿还像相公。”仙儿娇笑道。
“像我多好，又帅，又能赚钱，还能泡妞！”林晚荣白了一眼仙儿，不过这孩子也一人像老子了吧。
“对了，师傅姐姐，名字起了么？”
“起好了，安姐姐要自己起名。”奕铎笑道：“她说若让你起名，你定会找其他姐妹帮忙。这名字倒也简单，乃是单名一个‘寒’字。”
“林寒？师傅姐姐，听这名字你是打算以后让我这宝贝儿子往武侠的路子上发展啊。”
“当初姐姐可说了，以后生儿生女可都要教他武功，以后你这做爹的要是欺负娘亲，他可得帮着我对付你的。”安碧如娇笑道。
“这，师傅姐姐，你那银针我都伯的要死了，可别再吓唬小弟弟了。”林晚荣一阵恶寒，得亏不是女儿，不然自己下半辈子这屁股算是保不住了。
正说着，屋外传来一阵小跑的声音，林晚荣一转头便看到气喘吁吁的巧巧和凝儿一同赶了回来”
“你们也回来了？两位姐姐都生了！”林晚荣笑遒：“你们来看看，这小子像不像大哥我？”
林晚荣正得瑟呢，那两个丫头却在门口表情复杂．似乎有什么要说，却无法开口。
“你们怎么了？”林晚荣觉得不对，马上问道。
“大..大哥，凝儿和巧巧刚到府门口。遇到了顾府的家丁……”凝儿语气黯淡地说道。
“顾府？帝师？”
巧巧点了点头道：“那人传信，说帝师一个时辰前在府中病逝了。”
原本其乐融融的屋子，忽然被这惊天的消息弄得像冷凝了一般。林晚荣皱了皱眉，哑口许久。徐芷晴和仙儿立刻起身道：“快，快去通知青璇（姐姐）。”
……………………
次日，朝堂。
虽然帝师过世并不是皇室有人病薨，不过作为三朝老臣，为了感谢他为皇家做的贡献，所以群臣上朝統统臂挽白纱。本是林元帅家贺喜的好日子，如今却一片素缟．满是哀思。
铮儿坐在龙椅上，按照青璇教的，对高公公示意了一下，高公公便出列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帝师顾顺章，三代为臣，劳苦功高，年逾八旬仍辅佐劝主，鞠躬尽瘁。今卿病殁，朕深痛心，师从顾老，受益良多，追封帝师顾顺章为东海侯。其子顾秉言及顾府多人因诚王谋逆案被判充军，特此赦免，命其回京为父守陵，望顾卿痛定思痛，不可再辱没尊父一生美名。
百官方齐下跪：“皇上圣明。”
帘后的青璇叹了口气道：“如今帝师去世，皇上年纪还小，这训教之任，不可无人，诸位有何良臣可以推荐?”
李泰出列抱拳道：“禀皇上，禀太后，微臣认为，刑部尚书魏征可担此重任！”
“魏征？”青璇问道。
不错，魏征当年随水师出征，在平东瀛之战中立下军功，自己又是科举出身，可胃全才，放眼朝野，只有他可以胜任此事！”李泰道。
站在百宮之首的林晚荣也出列道：“我也赞同，魏征出任刑部尚书以来，重修典法，重立国威，如今朝廷和百姓秋毫无犯，魏征也箕是头功。”
青璇点了点头道：魏征出列。”
“下宫魏征在。”
“魏征你意下如何？”青璇沉声问道．
“这，恕下官直言，满朝文武可胜任教导皇上职的。还有徐渭徐大人，魏征年岁资历尚浅，怕能力有限。”魏征为难道。
徐渭也出列道：“老臣也已年迈，如今这户部之事已经忙的不可开交，请恕太后老臣分身乏术啊。”
林晚荣斥道：“你这魏征．立法的时候果决无比，怎么让你傲点别的就磨磨唧唧，你这读书人的性子就是改不掉，难不成你对自己肚子里的墨水没自信？“
“元帅说笑了，只是魏征担心皇上……”魏征刚想说下去，林晚棻那眼神就像利箭一般，扎得他无所遁形。
“既然林元帅李将军还有徐尚书都如此高看魏征．郡魏征愿意一试。”这林三的虎威魏征可是一清二楚，自己那穷酸书生的个性可一直在那，为此自己可没少挨骂。
“魏征，本宮也不难为你．你继续主理刑部之事，平日暂代大傅之职。”
“臣谢主隆恩。”
青璇顿了半晌，继续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林晚荣想了想，似乎做了一番思想挣扎，再看了一眼身后垂垂老矣的李泰、洛敏和徐渭三人，不由苦笑了一番。
“我有！”
这林晚荣上朝，一般都是桩子。他一说活，基本都是有大事。这一嗓子出来，朝臣们不由心里一抖。
“哦？林元帅有何事？”本来林晚荣随着青璇上朝是因为晚些会陪着青璇去顾府祭奠，可突然说有事，倒让青璇也惊讶了。
“我想，重回朝堂鋪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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