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我不知道。”阿衡老实开口,她想起希唾沫乱飞吹捧巧克力奶的模样。
“换另一家吧。”思莞笑,想必也想起相同的场景。
周日,人很多,思莞拉着阿衡出去的时候,袖口的扣子不小心被挤掉了。
“等一等。”阿衡拾起纽扣,转身,走进人潮。
思莞坐在超市门外的长凳上等着,这女孩再出来时,手中拿着刚买的针线盒。
“拿过来。”她伸出手。
“什么?”思莞莫名其妙。
她指指他的外套。
思莞看着四处流走的人群,脸皮有些薄,犹犹豫豫地,半晌才脱下。
阿衡低头,眯起眼,穿针引线,动作熟稔,双手素白,稳稳地。
半掩的夕阳,暖洋洋地照在她的发上,干净温暖的气息。
他望着她,许久了,却无法再望向这画面。他想起了陈倦说的话:“思莞,你会后悔的。她是女子。”
那是在陈倦知道他极力促成阿衡入住家,挽留希的时候。
彼时,这话,是遭了他的嘲笑和轻待的。现在望去,心却一下一下地被什么击中。
她是女子,所以,他一直无法填满觉得困难绝望的沟壑,会一瞬间,被她轻而易举地填平。
只因为,她是女子。
而他,却是个男子。
所以,他永远无法更深一步地去填补那个人的缺憾;而她,只要凭着身为女子的本能,就已能完整那人的生命,让他狼狈遥远到无法复制。
之后,他再也没有穿过那件外套,无论那袖口的针脚是怎样的严密和温暖。
阿衡见到传说中的林阿姨时,想起许多美好的词,最终,却被空气中缓缓流动的梅香淹没。
那女子穿着白色的旗袍,若隐若现的渲染的淡色的梅花,白皙的颈上和耳畔是价值不菲的钻石首饰。
思莞、思尔很喜欢她。那女子对着他们微笑,看起来好像满眼都是熙熙攘攘的星光。
“这算什么?你是没见陆流,要是那小子一笑,星星更多!”
达夷撇嘴,却并不和思莞、思尔凑到一起,他并不甚喜欢这女子的模样。
希更加奇怪,站在那里,只是冷冷看着,表情厌恶到她无法形容。
“小希,阿姨不轻易回国,看到了不拥抱一下吗?”那女子笑颜若梅,大方地张开怀抱。
希静静地看着她,后退了一步。白色的帆布鞋,左脚轻轻搭在右脚上,脚心和脚背依偎着,眼睛中,浅淡地泛着湖面一样的微光。
又是这样的姿势。
四周一片寂静,大家都有些尴尬。
“怎么了?”林若梅有些茫然地看着希。
思莞笑:“林阿姨,您不知道,希这两年养了个怪毛病,不爱和人接触。连我和达夷离他近一些,都要闹脾气的。”
“尤其是女人。”希随后,又淡淡地接了一句。
思莞的脸色有些僵硬。
林若梅却淡哂,眉眼和蔼,温雅开口:“这样可不好。不接触女孩子,我们小希以后怎么娶媳妇?你小时候不是跟阿姨说,要娶比你长得还好看的女孩子吗?”
“是了是了,小希小时候常常这么说的。”温母也笑,把话题慢慢引到别处。
“这是阿衡?”林若梅指着阿衡,笑说,“蕴宜,像极了你年轻时候,我一眼就认出,长得秀气得很。”
“阿姨好。”阿衡有些拘谨,但总算不致礼数不周全。
林若梅拍拍阿衡的手,对着温老开口:“温伯伯您是好福气呀,孙子孙女齐全,一个比一个优秀。”
“哈哈,三个也不抵你们家那一个。若梅,你是有子万事足。”温老心中虽高兴,但是话说得圆滑。
林若梅是个极善调节气氛的人,餐桌上气氛十分融洽。
希却一直低着头,不停地吃着离自己最近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