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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凌之边笑边把手心的饵料全部倾倒下去,冷不防地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鹦鹉在横杆上仿佛心怀不满,弄出很大的声音拍打着翅膀。欧阳海志刚想回答,那聪明的鹦鹉却抢了先,“过分!过分!过分!”
只是鹦鹉学舌而已,不代表任何实际意义,但被学舌的那个人脸色骤然变化。被一针见血掐中要害的莫名慌乱迅速攫住了头脑。
“为什么,”欧阳海志转过身,背靠着栏杆,“为什么要那样对嫂子?”
医院花园旁边的小林丘中不时传来小鸟“扑棱扑棱”展翅的声响。那声响听起来格外清晰,仿佛骤然被放大了似的。“砰”地一声,远方传来类似天空碎裂的声音,但在这边听起来声音又闷又低,像被好几张过滤纸过滤了一般。
“新婚时虽然很愤怒,但并没有下定决心虐她,”叙述者垂下头去,手指握住栏杆,细细分辨,能看出那指尖正在颤抖着发白,“那时她还是自由的。雅真经常打电话叫她出去逛街或者吃饭,甚至晚上也一同出游。每当她接到电话离开家,我都会猝然感觉家里很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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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像是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突然萌生的一种叫做“等待”的孤单。当家里失去佳若纤细的手足、芭蕾舞般的脚步声和柔弱得仿佛马上就要断裂的背影时,他都会感觉胸口像是被挖去了一块。
即使是像平时那样吃着美味的食物,和朋友或者妹妹有说有笑,看喜欢的电视,听钟情的歌曲,都会心不在焉,总是不自觉地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这就是婚姻么?
在上海的每个夜晚都是如此。甚至寂寞得有些伤感,很奇怪自己一个大男人为何如此依赖一个柔弱的女人,依赖到她不回来,就夜不能寐的地步。然而只要一听到她回家打开房门,上楼梯的声音,漂浮着的惶惶的心就会瞬间安踏下来。
他把她回家时发出的细微足音当作摇篮曲,听着她的声音才能安然入睡。
或许在外人看来,这种情感,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变态的占有欲,但是这份只有佳若能够驱散的孤寂和伤感情绪,始终无法烟消云散,久久徘徊在无法自拔之中。
终于有一天,雅真再次打电话来邀请佳若去东方明珠的旋转餐厅,刚好是他接的电话,在把电话递给佳若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受伤了。他把听筒递给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他是把这段时间当蜜月来看待的,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这场婚姻。
心脏被无形的手捏碎了。
在他把听筒交给她的那一瞬间,夜晚浓重的气息如同浪潮扑面而来,朦胧的月影飘荡在远方苍穹,天地寂静无声。他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心想,我爱她。那仅仅是一瞬间,却在他心里留下生动而神秘的鲜明色彩。
此后的几个小时,他就像时钟一样,一板一眼地冷冷地摆动着时间,无时无刻不竖着耳朵倾听门外的声音。他的情人号码占了三四个手机内存卡,只要他一个电话,就是在南极洲喂企鹅的美人也会立马乘专机赶来,像最乖的猫咪般帖服在他胸膛。可他什么心思都没有,那个夜晚,那个把他逼疯的夜晚,他整颗心都为她跳动。
然后,他终于暴走。他要她的整颗心也为他跳动。
从上海迁居香港之后,他开始歇斯底里地虐待她,禁锢她,让她在身心备受摧残的情况下,整个躯壳都只剩下对他的强烈恨意。
如果没有爱,恨也是好的。
这样的想法,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然而他就这样虐下来了,在执着的虐念之中,他就像一个迷了路的幼童一样,徘徊着,虽然心脏在滴着血,头脑里却还留着殊死的念头,仿佛就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要看看究竟惨烈到何种程度。
正文 32、她把他的礼物烧了
东京都浅草寺。
乔嘉仪略微走在白瑾瑜身后,两人下了布加迪,钻过大红灯笼下方,沿着铺石板的仲见世街往浅草寺方向走去。有几只鸽子飞掠过仲见世街两旁商店的低矮屋檐,消失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