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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一扫收回目光,他走出巷子,有几个人也弄伤了, 虽然是小伤,但也得处理。
他招呼敏学的人跟他走,恰时,电话终于通了。
齐欢的嗓音带点沙哑,严书龙顾不上别的,边拦车边说:“陈让和左俊昊进医院了!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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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医院,到处都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和不知名药味,护士来,病人往,地板泛着阵阵阴凉。
跑过急诊室,拐角后是一排临时病房。季冰坐在长廊椅凳上,眉头郁色深重。
“人呢?”
齐欢冲到他面前。
“在里……”
他站起来,话没说完,齐欢就已推开旁边那扇门。
左俊昊坐在椅子上,脸上有点青紫痕迹,眉角的伤被药水涂覆,掺着血泛黄。
“你来了……”
左俊昊起身。
齐欢心口砰砰跳,喉间干得发涩,视线落在他让开后,床上显出的人影身上。
陈让靠在床头,和她对视,未言语,微倦眉间略有疲惫。
她站在那没动,脸色实在说不上好。左俊昊打破沉默:“陈让左手手臂弄伤了,刀口不长,但是有点深,已经缝合,还要观察吊水……”
“你们出去一下。”她动唇。视线一瞬未移,眼里始终只有一个人。
左俊昊和季冰对视一眼。
“你们聊。”他俩出去,把病房留给他们。
齐欢把门反锁了。陈让听到声音,抬了抬眸。她走到病床边,在左俊昊坐过的椅子上坐下。
“奶茶摔了。”陈让嗓音微沙。
齐欢眼一酸。这是进屋以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低头,没应答,没吭声。
陈让朝她看,她刘海垂下来,挡住了脸。他一怔,“哭什么。”
“……对不起。”她瓮声说。
“我什么都不懂,还在你伤口撒盐。”她的声线浸在泪里,“对不起。”
陈让顿了一瞬,表情慢慢沉缓。
齐欢知道,他的私事,本不该拿到他面前来说的,尤其是在未得他允许的情况下。但眼下这个场景,她忍不住。有些东西堵在喉咙,一开口就冲破限制汹涌而出。
第一次,她生出了一种浓重的自我厌恶。
陈让看着她,背靠床头,被单遮在他腰际。
“你知道了啊。”
和往常无异的嗓音,语气甚至还要更平静。
聪颖如他,只看她的表现,听这几句话,不消多想便猜得到,她大概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不管从哪知道,怎么知道,反正就是……了解了。
……
初中的陈让,成绩优异,安静乖巧,是所有老师眼中的楷模。
他平时话很少,但自律严谨,对待学习一丝不苟,也从没有什么不良行为。
初二某个晚自习结束后,回家的陈让途经不知名巷口,遇上一桩恶性事件。
一群小混混喝醉酒,把一个女生堵在小巷里。女生缩在角落哭哑了声音,呼救声音断断续续。陈让犹豫的几秒,里面传出更大的动静。骂咧、惊呼,还有女生抓狂的喊叫。
少年大抵都有纯净热血,尽管他沉闷又无趣。
陈让报了警,管了这桩闲事。
女生反抗,没有让人得逞,争执间不甚撞到他们威胁用的小刀上,慌乱的小混混们又被突然出现的陈让以报|警一吓,鸟兽四散。
陈让救了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被救的女生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异多年,跟着父亲生活。
陈建戎一向以儿子为荣,不吝出力,也算给他撑腰。女孩父亲同样态度强硬,坚持追究。那些涉事的混混们有的流窜躲藏难寻踪迹,而以李明光为首的主要分子,无一例外被逮到。
一切因那个叫李明光的小混混而起,他情节最重,在一番处理后,未满十八岁的他被送到少管所服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