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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是把绳套在大拇指头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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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上进在掩体中答：“是套在小拇指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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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这时出现了慌乱：“怎么我的弦比别人的短，不会炸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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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上进说：“你投吧，弹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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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纷纷笑了：“原来‘元首’是投得了假的投不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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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的笑声中，“元首”向前跑去。跑了几步，胳膊一投，同时听见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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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我的弦太短，听见了‘咝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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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见他胳膊一软，但弹也出去了。不好！手榴弹没投远，只投了十几米，眼看在“元首”面前冒烟。“元首”也傻了，看着那手榴弹冒烟。李上进“呼”从掩体中窜出，边叫：“你给我卧倒！”边一下扑到“元首”身上，两人倒在地上。在这同时，手榴弹“咣”地一声响了。响过以后，全班人纷纷上去，喊：“班长，‘元首’，炸着没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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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上进从地上滚起来，边向外吐土，边瞪“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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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炸死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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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从地上坐起来，傻了，愣愣地看着前边自己手榴弹炸的坑。看了半天，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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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我的弦比别人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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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上进说：“胡说八道，军工厂专门给你制造个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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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测定，“元首”投了十五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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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纷纷叹息，说白可惜了平日功夫。“元首”滚到地上不起来，“呜呜”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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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我可不是故意的！平时训练你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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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上进这时垂头丧气，连连挥手：“算了，算了，你别说了。谁知道你连王滴都不如，一来真的就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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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听到这话，更是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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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弹投掷就这样以不愉快的结尾结束了。大家排着队向营房走，谁都不说话，显得没情没绪。回到宿舍，倒见王滴喜孜孜的，哼着小曲，提杆大枪往外走，说要去练习瞄准，准备下边的实弹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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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里，“元首”明显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戴着两只黑眼圈，在厕所门口堵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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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副，不会因为投手榴弹取消我的‘骨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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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他：“‘元首’，别想那么多，赶紧准备下边的射击吧，不会撤销你的‘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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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可会不会影响我的分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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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答不上来了。说：“这我不知道，不敢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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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一包眼泪：“班副，我对不起你和班长，身为‘骨干’，投弹投了十五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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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安慰他：“‘元首’，千万不要思想负担过重。如果影响了下边的射击，不就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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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又抹了一把眼泪，果断地说：“班副，你看着吧，我原守不是一般的软蛋，哪里跌倒我哪里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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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就对了，我相信你‘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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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准练习中，“元首”很刻苦，一趴一晌不休息。别人休息，他仍在那里趴着，托枪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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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开始了。射击分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分别是趴着打、跪着打和立着打；六十环算及格，七十环算良好，八十环以上优秀。李上进作了示范以后，先上来三个战士。不错，都打了七十多环。就是一个战士拉枪栓时给卡了手，在那里流血。李上进一边用手巾给他包扎，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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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不错，打的不错，回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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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来三个，其中有王滴。打下来，除了一个战士是及格，王滴和另一个是良好。王滴小子傻福气，刚刚七十环，其中一环还是擦边儿的。李上进虽然遗憾有一个及格，但鉴于上次手榴弹的教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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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格也不错，及格总比不及格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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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王滴倒挎着大枪，从口袋摸出一包香烟，叼出一支，也不让人，自己大口大口吸起来。吸了半天，突然蹲到地上小声“呜呜”哭起来。大家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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