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孤男寡女
“谁他妈跟你开玩笑,我今天刚刚检查出得了爱滋病,正考虑要不要从这桥上跳下去呢!要不,咱们一起?”
小姐狐疑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悻悻地丢下句:“神经病。”放弃我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刚才脱口而出从桥上跳下去,倒使我突然对桥的高度产生了兴趣,八十米还是一百米?一个体重七十三公斤的肉体在这过程中能体会多长时间的失重感觉?我从栏杆探出头去,黑黑的看不到底,我用手撑着,搭上一只脚,仍然什么也看不到,倒是远处的江面倒映出城市的灯火。
“嘿,干什么呢?”
我没动,注意力完全被江面繁乱琐碎的灯光吸引。
“说你呢,快下来快下来!”
我转过头,是一个高个儿警察,满脸严肃。
我恶狠狠地说:“没干什么,我就测算一下,要多少炸药才能把这桥给炸塌了!”
谁知,那个高个儿警察竟然对我一笑:“怎么?改行拆桥了?”
“可不,闲着也是闲着。”
高个儿警察上前亲热地揽着我:“哥们,我刚交班,怎么样,请我撮一顿?”
“你这算勒索还是敲诈呢?凭什么我请你吃饭?”
“我请你也行啊!走,到南滨路大排挡喝两盅。”
我觉得这个警察挺逗的,不是以为我要跳桥,准备给我做政治思想工作吧?没事儿,我反正也饿了,倒要瞧瞧你能说出个什么花儿开!
一路上,我们象两个老友,亲热地攀在一起,高个儿警察一直埋怨这一个多月来没有得到半点休息,还好,亚洲和平议会今天下午已经闭幕,晚上可以睡个舒坦觉了。我冷静地听着,不断附和,等着他把话题绕到我身上来。果然,刚刚找家餐馆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最近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哪能呢,国民经济继续保持平稳增长态势,人民生活显著提高,城市面貌日新月异,‘三个代表’鼓舞人心,形势一片大好!我能有什么不顺心的?”
“说真的,你最近交的那个女朋友不错,斯斯文文的。”
我脑子里立即浮现出阳阳和我做爱的场景。我他妈什么时候交了个斯斯文文的女朋友?警察做思想工作都跟他们审案一样瞎蒙吗?
我点头附和:“是挺斯文的,是个大学生。”
“说实话,那姑娘我看着第一眼就觉得象一个人。”
“谁?”
“……古萍。当时还把我吓了一跳。”
我愣住了,看着他:“等一下,等一下!您认识我?”
高个儿警察诧异地打量着我,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安生,怎么了?你没发烧吧?一个多月没见就变糊涂了?”
操,原来还真认识我!我笑笑:“我看着你倒是觉得挺亲切的。”
“那还用说,咱们是铁哥们嘛!”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您到底是谁?”
“嘿,今儿怎么了?拿咱哥们开心呢?”
这时,旁边一桌里一个光着膀子正大口喝啤酒的胖子看到我们,大声打招呼:“马明宇,你也在这儿啊,过来喊两拳!”不由分说过来就拉高个儿警察。
高个儿警察忙说:“算了,算了,我还有朋友。”
胖子说:“你的朋友就是我刘三的朋友,来来来,圆成一桌!”
架不住胖子的又拉又拽,我和马明宇和他们坐到一块儿。胖子大声向同桌的几个人介绍:“这位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马明宇马大哥,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在工商银行提款出来被抢那次,早就做了鬼了。我刘三不是忘本的人,马大哥的恩情,我记一辈子,来,大家敬马大哥一杯!”
举座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为马明宇敬酒,马明宇一饮而尽:“别说感谢不感谢的话,那是我们警察该做的事。”刘三又要向我敬酒,正好隔壁桌菜摆上来了,马明宇忙说:“各位慢喝,我和我这位朋友还有些事情要谈,我们就过去了。”乱哄哄地客气一番,我们坐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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