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孤男寡女
回头看妖妖,她翻完杂志,正在用遥控板认真地搜索节目。窗外阳光照射进来,把房间切割成两半,象是静物写生。我突然意识到,我他妈这样真象是在等死。
“不行了,这样子没有脑瘫倒先要被闷死。”
“要不,出去走走吧。”
“几天没到公司了,去公司看看。”
下楼开车,我才想起车停在医院忘开回来了,于是只好和妖妖一起打的前往公司。本来,按照医生的叮嘱,即使我不愿住在医院,也绝对不适宜再工作,但我宁愿哪一天突然死在路上,也不愿意生命从此就是等待死亡。
虽然不是上班高峰,一路还是堵车堵得厉害。司机抱怨:“这几天车牌分单双号出门还毬堵车,重庆这烂路,是啷个弄都没得戏了。”他顺手打开收音机,电台里正播送英语学习节目。一辆油漆一新的公交车驶过来,车身上“Hello AAPP Welcome to Chongqing”的标语十分醒目。司机看了一眼,念道:“好漏,矮矮屁屁,煨砍兔重庆。”我笑了:“你倒念得好玩。”司机往靠背上一靠:“开这个会,我们出租司机每周都要学一堂英语,好漏,估倒摸你,估倒医闷你,跟骂人差不多。外宾一走,这些话说给哪个听嘛?跟重庆崽儿说,还不挨捶呀!”妖妖在后面“咯咯”直笑:“你懂不懂那句英文的意思哟!”司机笑了:“啷个不懂呢!你好!AAPP,欢迎到重庆来耍啥!”
满大街隔三岔五就是警察,前面交通警察正指挥交通,示意车辆停到路边。一会儿,两辆警车开道的礼宾车队驶过,一帮洋鬼子坐在市政府专用接待车里东张西望。司机瞅准空子,打过方向盘,跟在礼宾车队后面,洋洋得意地说:“老子也享受享受国宾待遇。”还没驶出半个街区,两辆摩托车从后面呼啸而来,把出租车拦截下来,慢慢地引到路边停车位。两个交警神情严肃地走过来,敲敲车窗,示意司机下车。
司机哭丧着脸:“我啷个了?没违反交通规则啥!”
那交警不理他:“驾驶执照,出租车营运证,身份证。”
另一交警拔掉出租车钥匙,在车上仔细搜索了一下,没有什么发现。“身份证。”他对我们说,表情还算和善,“没什么,只是例行公事,登记一下。”
我掏出身份证,在交警认真的登记的当儿漫不经心地四下观望。
出租车司机还在一个劲地向交警申辩:“我是看礼宾车队过了才跟上的,这就要扣驾照啊?这路还让不让人走了?”
交警不理他,指挥身边的车辆缓缓行进。我们这边这位交警登记完身份证,对我和妖妖说:“AAPP会议开完,今天外宾参观解放碑,检查得严点儿,没事儿,你们可以走了。”我笑了:“担心基地分子啊?”警奇$%^书*(网!&*$收集整理察说:“那倒不,那帮哥们只弄美国佬。”然后走过去,对司机说:“嚷嚷什么!闯进外宾车队,没把你当恐怖份子关起来就算好的了!”
等了一会儿,由于按牌照尾数单双号隔日出车,街上看不到一辆空出租车。这里离公司不到一个街区,于是我和妖妖就步行到公司。
刚走出几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老疤,在一辆出租车旁,正被警察盘问着什么。我走过去,问:“怎么了?”
老疤见我身边有个姑娘,忙说:“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小误会!”
那警察转过脸,原来是马明宇!
马明宇跟我打了个招呼,问我:“这是你朋友啊?”
老疤赶紧说:“就是就是。你们认识啊?”
我对马明宇说:“这是我哥们,犯什么事了?”
马明宇跟我一说,原来老疤乘座的这辆出租车也是违章,马明宇把它拦下。老疤身边带了个可疑的大包,马明宇就顺便检查了一下,结果发现老疤包里带了几十张淫秽光碟。
“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如果以贩黄处理,罪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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