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什么,好吧,也许只有一点点,但只有一点,她希望能离他近一点,她希望能时常见着他,但她从来没有妄想过嫁给霍锦宁,甚至她也没妄想过横插一脚在他和未婚妻之间。
她自知云泥之别匹配不上,也自知霍锦宁身边应该有更好的女子。
而今,他终于与未婚妻喜结良缘,有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她由衷的为他开心,为他高兴。
嗯,也许难过伤心还是有一点点的,毕竟她只是个十几岁没经过太多事的小娘鱼,但她保证只有一点点。真的!而且只有今晚,不会被任何人瞧出来。
丁伯举杯,激动道:“喜酒我们是吃不成了,但还是要庆祝庆祝,我们祝少爷和少奶奶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四个人开开心心的碰杯。
阿绣是第一次喝酒,辣辣的液体流进喉咙,呛得她咳出了眼泪。
那一晚,她喝醉了,无知无觉,被丁香扶进卧房,倒头就睡,许是做了梦,又许是没有,但却都是开心的。
梦里宝黛终成眷属,少爷和他心爱的姑娘白头到老,厮守一生。
第27章
一阵天旋地转,梁瑾被粗暴的扔在了床上。
他缓了好半天,才勉强坐了起来,他嘴巴被堵住,眼睛被蒙上,头上还被罩了个头罩,一点光也不透。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是谁挟持了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四周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吱哟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人大步走进来,站在了他面前。
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默看着他。
鼻端隐隐约约嗅到熟悉的熏香和冲天酒气,他脑中有一个荒唐的猜想,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起来,连呼吸也屏住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扯掉了他头上的罩子和蒙眼布,死死钳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去。
梁瑾瞳孔骤缩,愣怔地望着眼前萧瑜近在咫尺的脸。
她还穿着那身白日里成亲的骑马装,烛光下衬得人英气不足,娇媚入骨。梳得一丝不苟的短发,此时有些乱了,几根碎发垂落在光洁的额头,无端显得慵懒。她罕见的画了黛眉,涂了丹口,玉面桃花,双眼半眯半阖,笑得勾魂夺魄。
明明是一身酒气,喝得烂醉的人,却掩不住那一身风流倜傥,春风得意。
是了,今夜洞房花烛,人生喜事,如何不得意?
她抬起一条腿踩在床边上,居高临下盯着,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捏得人生疼,另一只手却轻轻抚上他脸上那道伤疤。
疤痕已经变得极淡极淡,只剩个浅浅的印子,不仔细瞧都瞧不出来。
浓郁的酒气喷在他脸上,他听她冷笑道:
“不是说要给我在台上唱三天三夜的戏吗?不是说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吗?不是说什么也不求吗?你跑什么呀?你个破了相的杜丽娘,你以为谁会要你?!”
话说出口,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失神片刻,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僵持了一会儿,她慢慢放开了手,颓然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垂头单手抚额,静默不语。
原来这里是燕子胡同小四合院的西厢房,他住了小半年的地方。
梁瑾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她。
她喝醉了,醉到神志不清,醉到胡言乱语,醉到天旋地转,醉到他一个字也不敢相信她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过神来,慢慢直起身子,看向梁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