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周光伟叹了口气,“你若不想,我也无可奈何,只是山本先生对你极为欣赏,如今日本人可是不好得罪的。”
梁瑾赌气道:“大不了我今后再也不登台了,左右他还能拿枪押着我唱不成?”
“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周光伟气急道:“你能有今日的光景,台上台下,幕前幕后,是多少人殚精竭力的结果,哪能如此儿戏?”
梁瑾也自知说的是气话,有些赧然,低声道:“周哥,山本先生那边还是劳你费心了。”
周光伟无奈一声长叹:“我尽力周旋吧。”
“那我先走了。”
“你去哪里?”
“去找萧萧!”
他此时此刻突然很想见她,她是那样讨厌日本人,他希望她能告诉他,他的决定是对的。
“你、你偏要事事以她为先吗?”周光伟颇有些恨其不争,“云天,这是你自己的大事,为何也要让二小姐来做主?你如此在意她,却何曾见她这般在意你!”
梁瑾脸色一沉:“周哥,你这是什么话?”
“萧霍两家联姻牵扯颇多,她不可能随意离婚,你与她这般不清不楚的处着也就罢了,可她一颗心有多少放在你身上?有多少事根本全然不顾你的感受?这些年来我眼见你伏低做小,百般忍让,早知如此当初我说什么也不承她......”周光伟一顿,吞下了要说出口的话,变为一声长叹,颇有些疲惫:“罢了,左右我是个外人,情之一字,冷暖自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周光伟落寞的转身离开,徒留梁瑾一人在原地,他呆愣片刻,又恍然回神,头也不回的离去。
......
“云老板,您怎么来了?”
霍祥诧异的看着梁瑾。
惯常都是萧瑜去小雅轩,很少梁瑾来徐家汇这边。
“我来找萧萧,”梁瑾顿了顿,有些局促,“萧萧在吗?”
“在,在,只不过小姐在书房会客呢,您先坐。诶呀,这边,这客厅前几天漏雨了,还没修好,您先在这边小客厅歇一会儿,我去给您倒茶去。”
霍祥引着梁瑾来到远一些的偏厅,额头有些冒汗,心想这怎么都赶一块儿了。
梁瑾看着霍祥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静坐片刻,他看了二楼书房一眼,忍不住起身走了过去。
......
“你,你说什么?你真的做了节育手术?”
刘秘书死板的脸上难得泛起波澜,不可置信道。
“我和二哥哥都不想要孩子,”萧瑜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您照实和我母亲说就是。”
这几年梁瑾在国外巡演,她在国内独自中医瞧过,西医也试过,罪遭了不少,却均是无果,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花费心思,诚如医生所说顺其自然。现在索性断了大家念想,如此一来,康雅惠不会再逼着她去医院检查身体,霍成宣也不会再念叨着家门不幸,大家都省了不少事。
刘秘书忍不住道:“二小姐,我说句逾越的话,纵使你想和夫人作对,也不该做到这一步,你还年轻,不懂得孩子的重要性。”
“是吗?”萧瑜似笑非笑看向他:“人这一生,孩子究竟重不重要,刘秘书不是比我清楚吗?”
不说康雅惠在她两岁那年就抛家弃子,渺无音讯,单说刘立生,他跟在康雅惠身边也有很长时间了,如今及至不惑之年,无妻无子,若说他没存着什么隐匿心思,萧瑜是断然不信的。
康雅惠经历一场失败的婚姻,早就心如死灰,与萧润当年的结合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