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占青!你个畜生!你亲侄女你也敢干?”
衣大屁股脸憋的通红,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是蹦着高说出来的。
扑通!秀儿吓得给婶子跪下了,抽泣着向怒不可遏的婶子求饶。
衣占青呆若木鸡,瘫坐在床边,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嘴里不停地嗫嚅着:
“完了……完了……”
看着秀儿那鲜嫩的肉体和相比之下自己那丑陋的囊囊膪的身子,想着丈夫对她已毫无兴趣,全身心地扑在秀儿的身上,衣大屁股突然绝望地嚎啕起来。先是干号了两声,听见自己的声音又想到伤心委屈处,就连声带泪地真哭起来,然后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两手拍打着劈伸着的肥短罗圈儿腿,嘴里数落着:
“天哪!这可怎么过呀!呜……”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睛余光看着衣占青和秀儿的反应,她心底里想的是要把秀儿哭回老家去。
她这一号,衣占青更慌了,他怕她把邻居哭来,那样丑事可就外扬了。
扑通一声,衣占青也给衣大屁股跪下了。像淘气的孩子闯了祸似的告饶说: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婶子……再不会有这事儿了……”秀儿头也不敢抬喃喃地说。
“谁知道你们呀!我能整天看着你们呀!不行!秀儿,你还是回你的家吧!”
“婶子……你饶了我吧!我不会那样了,你别撵我回去……”
衣大屁股又拍了两下大腿号了起来。
嗵嗵几声脚步和开门关门声,随后声到人到。
“妈!我回来了……”
小女儿几步闯进了屋,看见表姐和爸爸跪在妈妈面前,妈妈哭天抹泪地坐在地板上,小女儿惊呆了:
“妈!爸!你们这是咋的了?妈……爸……”
小女儿的话音儿也带着哭腔,这阵势把她吓坏了。
小女儿的突然出现和反应,把衣大屁股和衣占青吓了一跳,这事儿不能对女儿有影响,俩人像突然断了电的机床立刻停止了运转,收起刚才还呼天抢地的表情和动作,动作失调而滑稽地从地上爬起来,进入一种没事人儿的状态对女儿说:
“没事儿!没事儿!”
秀儿也跟着爬起来,低头钻进厨房忙乎饭去了。
小女儿满脸狐疑,突然改变了的场景和又恢复了的常态,让她有些云山雾罩。爸爸妈妈还有表姐刚才那奇异可怕的表情姿势,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出什么事啦?你们瞒着我!”
“没事儿!没事儿!”衣大屁股搂住了女儿,连哄带嚷嚷地帮她摘下书包,转移她的注意力。
衣占青人虽然改变了刚才那异常的状态,但情绪并没有从异常的恐慌中挣脱出来,平静地去应对女儿。他在原地踅踅地转了两转。然后,走出了家门。
衣占青出去时,衣大屁股在安抚女儿,对他的走也没往心里去。到秀儿把饭做好端上来,两个儿子也放学回来了,全家要吃饭了,衣占青也没回来。孩子们要等爸爸一起吃,尤其是小女儿,她心里知道爸爸是有心事走的。可等了半天也没回来,衣大屁股就张罗着说不等了,秀儿和小女儿说那就给他留出来吧!大家这才动口吃。
饭吃完了,天也黑下来了,直到要上床睡觉了,衣占青还是没回来。
小女儿担心地嚷嚷起来:
“妈!我爸这是咋的啦!怎么还不回来?”
衣大屁股这才有些担心起来。
“你们睡吧!我去找找他,可能上厂子里了。”
衣大屁股心里想,衣占青没有很多的地方去,一是车间里他的电工工作间,再就是同车间有那么两个要好的工友家。这个城里衣占青没有别的亲戚,他家祖籍是河北献县,父亲那辈儿就闯关东到了吉林,黑龙江这儿只有衣占青自己,父母去世后,留在吉林的就是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