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柳哥!乔嘉木那家伙知不知道你把他女儿给占了?”
“不知道……”柳秉元寻思着说,又肯定地补了一句:“他还不知道。”
“都这么多年了还没透过风去? 你做的挺隐秘呀!”柯雷不无钦佩地赞道。
“我有家有业又大乔媛媛一个来回儿,你说她能跟她父母说吗?”柳秉元跟柯雷说这话时,仿佛带着一种自我揶揄的表情。
“那你怎么不让乔嘉木知道呢?他不知道你占了他女儿,你这不是没刺激到他吗?”
“老弟,你真尖锐,你说的正是我现在心中的矛盾。”
“不会是让他知道了,让他觉出他成了你的老丈人,你觉得吃亏吧?”柯雷有点调侃地笑着问。
“有一点点儿,但不完全是。说实话,我有一个打算,不仅仅是只让乔嘉木知道我占有了他女儿。”
“那你要咋样?难道要直接整他不成?”
“那倒不是,只是在选择让乔嘉木知道的方式上犹豫。”
“犹豫什么?怕他找你算账?这是他女儿自己愿意的,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这叫顺奸,他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再说你也不会怕他再报复你吧?现在可不是三十年前了。”
柳秉元说的方式上,是他不想让乔嘉木只在口头这种一般方式上知道。而是他想好的一种非常恶毒的方式,那种方式他觉得可以最大限度地刺激和打击乔嘉木。但那样肯定也会伤害到乔媛媛,这是柳秉元犹豫的原因。那样对于乔媛媛本身来说,似乎有些残忍。还怕一旦那样做了会失去对乔媛媛的拥有,他有点儿害怕那种失去的落寂感。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成了他的烦心事。他开始觉得在乔媛媛身上报复乔嘉木远不是最初设想的那样可以一剑解恩仇的。
柳秉元是个办事稳妥的人,没想好和还办不到的事,他不说。这叫咬人的狗不露齿。没这种隐忍的人,也做不到君子报仇二十四年不晚。他看柯雷往那上理解,也没解释他要选择和犹豫的是什么方式。
铺展在柯雷面前的是一座废钢堆,里边大部分是弯曲半截子的钢管、角铁,走了形的各种铁架子,各种厚度的钢板截下来的边角余料。似乎堆放的时间不长,因为这些废铁表面的颜色还是灰黑色的,没有锈蚀。
废钢堆地有半人高,铺展的面积很大,柯雷搞不清这是什么地方。环视了一下,突然发现脚下的废钢堆边有几包像糕点的东西。柯雷蹲下身,用手扒开外面的包装,里面果然露出了点心。这些点心都是柯雷没见过的,叫不出名字。总共有三包,每包九块,都只动了一块两块,其余的都完好无损。这是谁丢弃的?这么好的高级点心,这不糟蹋了吗?看着身边没有人,柯雷犹豫了一下,把点心重新包好,将三包点心摞在一起,用原来包扎的纸绳把它们捆在了一块儿,正要站起身走,这时身后传来嘈杂的人声。柯雷回身一看,一条人流在凹陷下去的不很宽的地面上,有的头不抬眼不睁地往前走,有的往废钢堆这儿看。
柯雷放弃了现在拿走这些点心的念头,虽然他很想拿回家,让没见过这些点心的父母也尝尝。他扭身又看了一眼那已捆扎好的三包点心,正要离开,突然他扫见左眼前方的一个两尺见方的角铁架子底下有几枚硬币显露在那里。柯雷伏下身,用手一扒拉,果然是几枚五分和两分的硬币,而且拾起表面的又露出下面和旁边叠放着的一枚枚硬币。柯雷一阵兴奋,他头一次捡到这么多丢弃的钱。忙不迭地一阵紧扒紧拾,手里的硬币已经拿不了了。旁边正好有一个空罐头瓶子,柯雷拿起来把手中拾起的硬币都装了进去。他把那铁架子下埋在浮土下的硬币都扒拣了出来,足足装满了一罐头瓶子。柯雷正在估算大约有多少钱,突然,身后有人高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