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轮流倒换着玩了一气,砰砰作响之下,那两盒洋火那禁得住造,很快便告之一罄消耗一光。
手头都没有鞭炮可寻,上哪里踅摸火药介呢?杨书香转悠着心眼琢磨着,心里一亮,冲着焕章和保国说道:「走,咱去新民小铺看看,真格的秀娟娘娘那就没有点去年剩的库底子?」说去就去,哥仨从紧东边一路小跑过来,到了街口当间儿,坐西朝东的小卖铺赫然展现在哥仨的眼前,又瞅见门外并排立着十来辆自行车,看起来里面的人不少啊。
杨书香首当其冲,撩开了新民小铺的门帘就看到了站在柜台里正拿着镜子摆愣来摆愣去的陈秀娟。
穿着一袭小红褂的陈秀娟已经四十多岁了,说话之前总是笑瞇瞇的。头十年她曾在沟头堡小学教过几年育红班的学生,还带过杨书香呢,后来主动辞去民办教师职务干起了小卖铺,这几年倒也有声有色,脸蛋俊俏又会招揽生意,一来二去生意红火起来,越做越大!
杨书香跟陈秀娟念叨了一下来龙去脉,那陈秀娟乍一看杨书香手里拿着的手枪,疑道:「香儿,这玩意你捣鼓出来的?」她老爷们带着杨书香打过卯,男孩子嘛,有几个不喜欢玩枪的,便把手枪要过来左看右看摆弄了一气。
杨书香点了点头,便催促她赶紧去套间里头翻腾库底子,看看有没有去年积存下来的剩货,眼么前哥几个正等着玩枪呢,那还有心琢磨别的。
「你爸回来了吧,呵呵~我就说灵秀夜个儿风风火火的咋那么高兴呢!来,娘娘给你翻腾翻腾介,兴许就找到了呢!」把枪交给杨书香,陈秀娟跑到了套间的里头翻箱子倒柜找寻起来。
厢房西侧的院子里隐隐约约听到了吆喝声和摔牌音儿,下半晌时间长,别看冬天黑得快黑得早,但绝不影响玩牌人的心里。保国朝着套间里面张望了两眼,随手抄起了一旁的哈糖塞在兜里。杨书香才刚打量一眼内院,就看到了保国的小动作,他戳了保国胳膊一家伙,把眼一立,问道:「干嘛呢?」
保国嘿嘿一笑,小声说道:「又没看见!」
杨书香把眼愣瞪起来,斥了一声:「想吃我给你买,弄那耐小的事儿干嘛?放回去!」
保国怏怏不乐,嘟哝着嘴说道:「别人也偷,还不止这些呢,连她的人都偷……」
见杨哥虎着脸,保国压低了声音朝他小声说道:「杨哥,我听人讲,秀娟娘娘让耍钱的人给偷了,崩锅儿了……」
杨书香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别胡天儿,瞎逼翻翻……」话音刚落,又朝着里面的陈秀娟喊了一句:「秀娟娘娘,来块哈糖吃啊!」告知完,随手捡了两块哈糖递给了保国和焕章,自个儿也往嘴里摐了一块。
以为杨哥不信,保国信誓旦旦地说:「大狗鸡巴说瞎话,那天我爸喝多了,他就翻翻来着,说秀娟娘娘在家给人放毛片。。。你说看起性了她还不是要给男人崩嘛,她可是有前科的……」
伸着脖子朝套间儿里面看了一眼,见陈秀娟撅着身子正挪着箱子在找东西,杨书香又看了一眼焕章,见他摇了摇头,便戳着保国的脑袋,说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个啥?这事儿己个儿知道了就得了,可别四处胡咧咧。」这小铺现在的生意不错,逢年过节放个录像也都是给小铺凑份子,招揽生意。至于说放毛片,杨书香的耳朵里多少也有所耳闻,但妈妈不让他跑过来玩,所以始终也没进去看过。
那偷人的玩意杨书香早就知道,他没有亲眼看见过,就算是亲眼所见了,冲着三大大贾新民的面儿那也不能顺嘴胡秃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