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抚着男人僵硬的身体,让他在自己怀里渐渐放松,颤栗着喘息。
他几个字被撕成无数片:“……月月别离开我。”
许肆月五脏六腑要被他捏皱,抽着气答应:“不离开,我想改邪归正,学着真正对你好。”
顾雪沉听清了,忍不住死死勒着她,无底线地往床里压,要把她咬碎了吃下去,等唇真的落下来时,他又只是小心地亲亲她的鼻尖,红着眼喃喃:“月月不哭,我不……欺负你。”
许肆月恨不得当场扒了他的衣服。
她不怕欺负好吧!
顾雪沉慢慢垂下头,艰难地靠在她颈边:“我不欺负,我变得更好一点,多……赚钱,月月可能……就再也不会看别人了,我也不用嫉妒……嫉妒得想要他们的命。”
许肆月回过神的时候,顾雪沉已经没了意识,眉心拧得很紧,她反复几次也抚不平。
她撑起身,扶他躺好,看他呼吸得吃力,把他衬衫的扣子一枚枚旋开,露出里面舒展流畅的漂亮肌理,因为醉酒,他皮肤有一层淡红。
许肆月看得发愣,没憋住摸了两把,从胸口一路滑到腰,又去解他腰带。
她默念几遍清心咒,一本正经脱了他的鞋和长裤,然后飞快扯过被子盖上,生怕再耽误一会儿,自己借着今晚的冲动就要把他就地正法了。
“也就是看你醉了头疼,不忍心动你,”她小声念叨,还带着哭音,“不然非把夫妻关系坐实了不可,省得你天天装高冷。”
顾雪沉行事向来稳妥谨慎,出发前虽然没有计划在外过夜,但也带了备用的行李箱以防万一,乔御临走前就摆在门口。
许肆月把顾雪沉那个黑漆漆的箱子放倒,想给他拿件睡衣,被密码锁给拦住,她冷静输入自己生日,秒开。
呵,男人,你的心我终于摸透了。
许肆月拿起衣服的时候,意外带翻了下面几个药瓶,她奇怪皱眉,打开廊灯仔细看了看,是几种进口维生素,她顺手拧开一个,里面装着很普通的白色药片。
她笑了笑,顾雪沉工作这么忙还记得保养身体,连出门一天都要带着,倒是很让她放心。
许肆月把几个药瓶按原位摆回去,自己卸了妆,只穿一件特别单薄的小吊带,爬上老公的床。
她没打算给顾雪沉穿衣服,帮他准备了睡衣放枕边,不过是防止他明早醒来刺激太大精神承受不了,能方便他快点穿上。
顾雪沉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的沟壑还在,像把伤人的刀子切割着他。
许肆月凑过去亲亲,他才略微舒展,她拉开他的手臂,紧贴着躺下,枕在他肩上,一只手放肆横在他胸前,一条腿抬起,搁在他腿上压着。
她心里清楚,这样的亲密很可能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等明早天亮以后,顾雪沉醒了酒,也许根本不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她在趁机乱撩,会继续保持之前的冷漠抗拒,甚至变本加厉。
她可以拆穿,当面撕开他的面具。
但她不忍心。
无论顾雪沉因为什么,觉得她不爱他也好,碍于过去的伤害太深,还再想冷她一段时间也好,或者其他什么别的理由,但只要他不亲口承认感情,她就不会硬来。
顾雪沉不是物品,他流的那么多血需要一点点擦干。
她做错的事,她心甘情愿偿还,想逐步暖化他的冰,等他自愿卸下伪装。
许肆月往他身上蹭了蹭,弯着唇闭上眼睛:“放心,老婆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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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沉不记得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晚了,他总做很多梦,梦见童年少年,大学最幸福的六个月和最折磨的四年,梦里的美好太少,都是肆月冷漠决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