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晚格外平稳,他经常在疼的那些神经也像被柔软的手安抚,有个温暖纤细的轮廓不停在往他怀里钻。
顾雪沉按着太阳穴,眼睫缓缓掀开,略显茫然地看着厚重窗帘。
暖驼色的,不是家里……
他只空白了几秒,猛地清醒过来,右手刚想抬起,就感觉到不正常的重量,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困意,在他耳边轻弱娇柔的一哼。
顾雪沉全身的血液骤然凝固,他喉结干涩地动了动,低下头,正对上许肆月泛红的脸颊,她还没醒,亲昵勾着他的腰,腿……只差一点就碰到最敏感的位置,而且皮肤相贴的触感格外鲜明,热度在飞快交换,随时会把他点炸。
他……几乎没穿。
肆月也只有一件小裙子,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经揉得起皱。
顾雪沉的记忆定格在昨夜醉酒,乔御推开酒店房间的门,他无力倒在沙发上,再往后就是一片模糊,用尽力气也想不起来。
他脸色苍白,手指冷得像冰,迟缓地掀开被沿,想看看肆月身体上有没有……痕迹。
无数野火烧在胸腔里,他不敢眨眼,攥着被子的手几近麻木,马上要看到全貌时,许肆月忽然睁开眼,黏过去把他抱得更紧,嗓子又懒又媚:“干嘛,做完了不想认账吗?”
顾雪沉看向她,嘴唇最后一点血色也没了,他无法接受,一把扯开被子,许肆月完整露出来,瓷白无瑕,虽然短裙只到腿根,床单也不算平整,但并没有激烈欢愉后的痕迹。
许肆月吓他一下也就够了,见谎话拆穿,只好坦白:“好啦,骗你的,你喝醉了头疼,我就帮你脱了衣服,这里又没第二张床,我只能跟你躺一起了,何况就算真做了又怎么样,睡自己老婆有那么恐怖?”
顾雪沉仿佛从高空跌到崖底,又被扯回尖锐的山峰上。
想碰她,发了疯的想,但如果真的醉酒碰了,他才是无可救药,千刀万剐也不够。
顾雪沉拉开她的怀抱,拽过枕边睡袍披在身上:“许肆月……”
他背对她,声音隐隐的颤:“我说过两间房,我也不需要你照顾,你一定要这样么?”
许肆月心里难免有些酸涩落寞。
哎,果然和她猜的一样,他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又回到这幅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找不到昨晚抱着她掉眼泪的那个顾小甜甜了。
没关系,她陪他装。
许肆月撑起身,软绵绵往顾雪沉背上一贴,含笑说:“对,就是要这样,从今天开始,我还会对你更过分,你既然娶了我做合法老婆,就得忍受我这些没底线爱撩人的缺点,你要是受不了,那一纸休书好啦?”
明知不可能,她就爱刺激他。
顾雪沉觉得自己一身干涸,她稍一碰就能燃烧,他忍无可忍站起身,把自己关进浴室,放开花洒,把水流调到最大,用噪音隔绝掉一切可能泄露出去的隐秘。
他松开睡袍站在水下,极力回想昨夜是否说过不该说的话,但一句也想不起来,只有身体铭记那些属于许肆月的触感,她好像抱了他,亲吻他的额角眼睛,帮他脱衣服搂他睡……
不能自控的火热剧烈地灼烧理智。
顾雪沉忍耐到极限,明知肆月就在外面,也控制不了要破骨而出的渴求,他咬着牙关,眼尾沁出一抹潮红,湿润睫毛不停颤抖,把手慢慢垂到腿边,紧抿的薄唇沾满水珠,反复默念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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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江家的湖滨庄园跟老爷子告别后,乔御开车直返明城。
许肆月仍旧坐在后排,一眨不眨盯着副驾驶的顾雪沉看,好得很,某人估计是认为自己昨晚失控了,在极力用他的冷淡和不近人情来补救,一点温度也不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