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念被他怼得一口老血,碍于面子还不能承认,“我是临危受命,学妹掉链子,做学姐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原来是救场,”黎易冬笑得跟只千年老狐狸似的,“见关大姐你笑得这么欢,我还当是捡了个漏,偷着乐呢。”
“你!”
“黎易冬,别跟她说了。”程矜知道关念这人心思多,不想让黎易冬多跟她啰嗦,免得被她满身心眼扎得一身窟窿。
关念冷哼,“程矜你这个男朋友真是一任不如一任,上一个好歹还道貌岸然,这一任花里胡哨,浑不像个男人。”
她话说了一半,正看见去洗手间的影视公司的陈经理走到门口,立马站起身,换了副嘴脸,“陈总回来了?刚说剧本的事——”
哪知那个陈经理压根没搭理她,一手扶着衣襟,点头哈腰地对门外的人寒暄,“程董、黎董您二位这么巧……”
关念的笑僵在脸上。
就看见从门口走进来两个西装革履、外面还罩着黑色长毛呢大衣的男人,都已鬓染白发,一个严厉、一个慈祥,但不约而同的,都将目光落在之前跟她说话的程矜和公子哥身上。
关念不认得什么黎董,但她知道程厚寒,更知道他是程矜的亲爸。
好汉不吃眼前亏,关念脸色换得极快,亲热又恭维地说:“程董,可真巧,您看学妹那不是忙吗?我替她——”
“打断一下。”跟程厚寒一起进来的男人慈眉善目,有双狭长带笑的眼睛,乍看跟弥勒佛似的,他看向关念,声音低缓,“刚才,我听见你说什么了?犬子,不像男人是吗?”
关念浑身一绷,僵硬地看向程矜,她那张出挑面孔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智旻
被称作黎董的男人看向黎易冬,怒其不争般说:“我早跟你说别穿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你瞧瞧,被说成什么样了?”说完,转头又对关念说,“小姐真是一针见血,说的好,说的好啊。”
“爸,那话怎么说来着?美人在骨不在皮。我是男人还是不是男人,能是件衣服就决定得了的么?”黎易冬气哼哼地反驳。
关念的脸刷得连一丝血色都不剩了。
陈经理尴尬到脸都成了猪肝色——当着人爹的面,说儿子不像个男人,这是碰上黎董这笑面虎了,要是搁程董身上,指不定一拐杖都夯过去了。
关念“我、我”了半天,愣是找不出台阶下。
程矜噗嗤笑出了声。
得罪谁不好,得罪黎易冬他爹?这老|江湖顶着张笑面佛的脸,干的可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勾当。能跟程厚寒称兄道弟这么些年,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
黎家老爷子就这么笑眯眯地看向陈经理,“哦,打扰你们了,刚刚说什么……什么剧本来着?”
陈经理一个激灵,忙说:“没什么!”转头又低声对关念说,“程小姐来了,你的事咱们改日再约。”
关念后槽牙都发痒,可是在几尊大佛面前也不敢造次,只能提了包恨恨地往外走,谁料经过程厚寒身边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因为大病初愈,程厚寒拄着拐杖,他素来严厉,此刻看起来更是煞气十足,“你就是关念。”
关念呐呐地应了。
“我认识你,你给公司写过剧本。”
关念一听,立刻飞起眉毛,刚要逢迎,就听程厚寒接着说:“还在电视采访上,说过矜矜是靠爹吃饭,写的都是小学生也会写的玩意儿。”
抱着手肘,权当看好戏的程矜一愣,手臂不自觉地放了下来。她以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程厚寒不会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