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安良说。
“我也回去问问夏一鸣。”
与江飞燕分手后,苏朵一直心乱如麻。
晚饭后,苏朵吃得味同嚼蜡。小宜家仿佛和父亲心有灵犀一般,看起来很烦躁,不停地哭闹起来。苏朵心烦意乱,失去往日耐心,将孩子留给小保姆,自己悄悄出了门。
小区大门外,就是一个自动取款机。她插入卡看了看。一看吓了一跳,怀疑是银行系统出了错,还是自己眼花,原本她记得只剩下十多万,现在卡上足足多了五百万。
什么时候卡上多出这么大笔钱来,她竟然浑然不知,她瞠目结舌。这个卡,如果不是银行出错,那么,只有江一航了,只有他知道账号。她瞬间恍然大悟,一时间,心里又酸楚又感伤。这算什么?损失费?分手费?安家费?不管是什么,也算难能可贵了。要知道女人依然蠢笨到喜欢用钱来衡量一个男人的爱,要知道多少离婚分手的男女在金钱的问题上反目成仇。
第三天,苏朵辗转几番,终于在某看守所见到已羁押了一个月的江一航。
他瘦了,原本健硕的身体,现在在宽大的衣服里,像一个哐里哐啷的影子;深邃的眼眸里沉淀了忧郁,胡须拉碴,仿佛一夕老了十岁。
还没说话,她的眼泪先下来了。
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往日意气风发的江一航已消失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两个人都沉默着。她只是哭,不停地哭。
最后,江一航先开口:“你来干什么?真傻,快回去。”
“那些事,都是真的吗?涉黄涉赌,偷税漏税。”
他点点头,苦笑一下:“做生意,哪能清水里摸鱼。这是男人的事情,苏朵,我不想让你介入,不想让你知道。你不要再问了。”
“一航,我不管,不管我多恨你,不管你怎样负过我,不管你做过什么,我不能让你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啊!无论如何,我要救你出去,我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我们补上漏缴的税款,不就可以了吗?我不管你和谁在一起,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热闹的俗世中,热热闹闹地活着。”
江一航的泪唰地落下来,口气却是低沉地呵斥:“我说了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你管好自己和孩子,”
“我怎么不能管,我卖掉新房,还有卡里的五百万,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五百万。不管怎样,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度过后半生。”
他几乎怒跳地从椅子上起来,看看四周,又冲苏朵低声呵道:“不许,我不许你这么做。是,那钱,是我留给你和孩子的,如果,如果我一直好好的,我还会给你和孩子更多,一直到老到死。可是,现在我既然已经这样了,不能拖累你和孩子贫无所依。”说着,他的声音低下来:“苏朵,你照顾好你,和孩子,就够了。一直以来,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一直看不上,安良,可是,说实话,他,确实是可以托付的男人,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虽然让我说祝福你,我依然心痛,可是,我还能说什么呢?苏朵,忘了我吧!”
苏朵没有接他的话说下去,只是愣愣地盯着他,问道:“那情人节的花,也是你送的吧!”
江一航没有回答,默认了。
“一航,无论如何,我要你好好的。”
安良为苏朵找的律师在晚饭后登门。当然,江飞燕也在场,她婆婆的遗产案,发生了峰回路转的变化,曾叔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江飞燕再去为婆婆收拾遗物时,竟然意外发现了婆婆在一个**裤兜里的遗嘱,遗嘱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房子留给孙女果果,直接跳过儿子,将房子给了孙子,这也不可不说,是在防江飞燕,老狐狸聪明了一世,眼看临死被另一只黄鼠狼算计,没想到,狐狸终究是狐狸。房子收回了,夏一鸣心生恻隐,觉得曾叔叔也不易,就补偿他了两万块钱,并且表示生活上有困难,他依旧愿意尽一份心。家里的事情算是完满解决了,江飞燕才小心翼翼地提出,能不能将那套房子先卖了,凑钱将外甥江一航捞出来,没想到,夏一鸣一口回绝了,他的借口大义凛然,无非是房子是奶奶留给孙女的,谁也不能动。
江飞燕无奈,接到苏朵电话后急忙赶过来。
西装眼镜男,自称叫江辰的律师,打过经济案无数,看似挺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