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岁的女儿果果,是因为他再婚,前天才被前妻何静接去几天,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出了状况。
于是她的新郎从婚礼上跑了。
她觉得这比不办婚礼还让他觉得尴尬。就好像被人推上了舞台,可是演对手戏的男主却撂了挑子,只剩她一个人独挑大梁。
独挑大梁就独挑大梁吧!古代还有新娘和公鸡拜堂呢?江飞燕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一咬牙,独自端起酒杯,走出换衣间。
第十章 将沙子揉成珍珠 5
三室的房子,被安良收拾的很干净,母亲几年前去世,妹妹一直在国外读书,只有他一个人住。装修是老派的中式风格,客厅的家具,竟是整套的红木,可以看出,他曾经有一个殷实的家境。整壁的书架,更让这个家显得贵气而书香。另一面墙壁,挂满照片,多是端庄的妇人拥着一双清秀的孩子的合影,或是安良安良旅行途中的留影,唯独少了父亲的影子。苏朵心知肚明,那个负心的男人,早在安良和妹妹还年幼的时候,就抛弃母子三人,是安良家中讳忌莫深不愿提及不愿看到的,又怎会留着他的照片。而在角落一张照片上,苏朵看到一位白衣飘飘的清秀少年。
“这是谁啊?”
安良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说:“是我啊,不像吗?”
苏朵不可置信,再对照别的照片,又确实有几分相似。她叹道:“天啊!简直判若两人。这时你多大,上初中的照片吧?那时候蛮帅的嘛!时间是魔术师,不光是对女人啊!安良,你该减减肥!也是帅哥一枚啊!”
安良又不好意思地笑笑。
进门直走,是安良的房间。整个房间,除了他画的油画,就是满架满桌的书,连床头也是书。一本《旅行笔记》看到一半,夹了书签放在床头,法布尔的《昆虫记》,尼尔唐纳的《与神对话》,村上的《好风长吟》都夹杂书架中,诗经楚辞也在其中,甚至还有一整套安徒生童话,还有许多苏朵都未曾看过。他读书的涉猎之广,连苏朵暗暗称奇。安良的油画尤其出色,多画花朵,颜色亮烈,唯独只有一张人物画。苏朵走上前去看,却被安良几步上前,用他胖胖的身躯挡住视线,这样更激起苏朵强烈的好奇。终于拗不过她,安良闪开身体。画上的女人淡紫的衣裙,微微侧脸,柔和的光线却令那温婉的脸呈现一种华美的忧伤。可是,那女子,和苏朵的眉眼,是那样相似。苏朵笑笑,淡淡说道:“画得挺好嘛!还不让看!”
另外两间房子,一间安良逝去母亲的卧室,家具陈设擦拭得干干净净。安良说过,他母亲和父亲离婚后,尽管父亲很快再组家庭,很快有了孩子,但是,母亲一直没有再婚。母亲说过,她一天不再婚,她就永远是他的原配,谁也无法替代。苏朵但是听后很不以为然。是不是一个女人的爱可以卑微到如此,连恨都没有能力?
另一间,与安良的房间一墙之隔,曾是小妹的房间,自从她十五岁去国外读书,一直空置着。苏朵来住,安良买了新被褥换上,又从窗帘店买了一块粉色的软纱挂在窗前。初冬的阳光被粉色折射,屋子呈现一种暖洋洋的甜美和温馨。
在房间里昏睡了几天,每天,都是安良上班前将豆浆打好,早餐做好放在小电脑桌上端进来,中午他会从公司回来,买了外卖带回来,下午公司没事,也会早早溜回来给苏朵做晚餐。就这样傻吃昏睡,只是几天功夫,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气势磅礴地胖起来了。此时的苏朵,已俨然一个臃肿的孕妇了。
这个家里,还有一个小成员,是安良养的猫咪,叫tata.苏朵参观的时候,小猫一只机警地尾随其后,像一个好奇的幼童。苏朵爱怜地抱起来,抚摸猫咪雪白的皮毛。
“它叫tata.”安良说。
“哦!她她,他他,它它。”苏朵嘴里玩味着着奇怪的名字。幼小的生命,令即将做母亲的她心里升起油然的喜悦。
今天,终于在安良的劝说下,苏朵抱着tata,在附近的公园溜达了一回。阳光不错,心情也清爽了许多。安良说的对,既然决定生下孩子,就要对孩子负责,就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他还煞有介事地话,说,人生就是一场修行,完美深刻的人生,就是沙子长久地忍受疼痛和黑暗,揉成一颗稀世珍珠。
“苏朵,今天,你想吃什么?我去做。”安良说。
“我想吃,想吃鱼头豆腐,你会做吗?”早期的妊娠反应已经减轻,心情好了,苏朵胃口也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