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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妲姣辣得鼻涕直流,抽了张纸巾出来,“真要去啊?那我都替陆时樾觉得冤,之前他一直让你过去玩,你不是也没去?”
她用力一擤,对面一双手过来摁住她,她忙往后躲,“行行行……我不说了!”
祈热坐回凳子,李妲姣把纸巾扔了,望过去,不说话,一会儿叹着气拿起了筷子,自言自语般说一句:“好可惜的。”
祈热垂眸,张了张嘴,终是没回声。
第二日,两人被八点五十分的闹钟准时吵醒,眯眼穿好了衣服去客厅,开着电视找了好一圈也没找着直播。
祈热揉着眼睛,“什么情况?”
电视很旧,信号也不太好,屏幕里闪着白杠,跳得人眼睛受不了,李妲姣把遥控器扔了,往凳子上瘫,“不直播了吗?”
两人特意早起是为看神舟五号载人飞行的直播,要是成功了,中国将成为继前苏联和美国之后的第三个国家,也是中国首次将人送上太空,意义非凡,祈畔老早就嚷嚷着要在出版社跟大家一块儿见证,眼下,两人却没找到直播的频道。
直到中午,李妲姣的一个室友回来吃饭,两边一交流,才知道央视取消了直播。
祈热边听边睡眼惺忪穿鞋,她要赶着去上下午的课。昨晚两人聊到四五点才睡,早上又早起,之后又没怎么睡好,两人看上去都像经历了暴晒过后的腌菜,病恹恹的。
她摇摇晃晃出了门,到教室直接往桌上一趴,正大光明睡过去两节课。
一觉醒来,教室差不多空了,她揉着眼睛抬头,手放下,恰好对上讲台后花自酌的视线。
“老……老师。”祈热有点心虚。
“睡醒了?”花自酌皮笑肉不笑。
祈热嘿嘿傻乐,迅速把书装进书包,起身便要跑,“老师,我赶去上下一堂课,再见!”
“给我回来。”花自酌嘴皮子淡淡一分一合,把人给喊了回去。
祈热摸出脸上一条印子,手掌一遮,到了讲台边。
“睡觉这事儿再有下一次,我让你辅导员找你谈话。”
祈热连连点头,“保证没有下一次!”
花自酌冷着一张脸,丢给她两张纸,“回去好好填,名额就一个,争取不到照样找你辅导员。”
祈热把纸接到手里,掉正了个儿开始看,边看边问,“这……去非洲?”
花自酌下课前给全班人解释过,现在又给这位没有听课的学生复述一遍,“往复杂里说,你是去给人当翻译,顺便当行政助理,简单点说,就是去打杂。”
“说是打杂,要求很高,全梅城的学生里就招这么一个人,你大三大四的师兄师姐也不太敢报,别抱太大希望,填好了晚上交给我。”
祈热仔细阅读完第一张上的招聘信息,再大略扫一眼第二张申请表,当下立断,“我现在就填,马上交给您。”
“不是赶着去上下一堂课?”花自酌眯眼笑。
祈热赶紧往座位上跑,背上一阵发凉,“没……没课了老师。”
花自酌也懒得多说,“不急,填仔细点。”
祈热应一声,埋头开始填写。
招聘的是家国企,这次做的是国家对外的援建工程,公司有外派的高级翻译,或许是考虑跟学校进行长远地合作,这回打算多带只“菜鸟”过去飞一飞。
历时两个月,没有工资,但奖金丰厚,还能为履历表镶金,祈热本该好好想想赴非后的安全问题,毕竟非洲乱这样的说法不是空穴来风,再不济,至少得跟家里先商量,她能这么快就决定填,摆明了是打算先斩后奏。
还有一点原因是,她其实也没多大信心,别的学校她不清楚,但隔壁班有个男生,最近在系里很有名,跟她一样,老早就学了法语,甚至要比她有优势,她是野路子,人家是正经法语老师教出来的,两相对比,自然是后一种更能让人信服。
祈热懒于想那么多,表格一交,在花自酌的提醒下开始准备面试的内容。面试过后是复试,紧接着是终面,终面由领导亲自来校把关。
祈热算是一路过关斩将,顺利获得与领导面对面谈论的资格。
几日后,知道成功争取到名额的时候,她自己也有点稀里糊涂,稀里糊涂接收了消息,又稀里糊涂上交了自己的证件,很快拿到办好了签证的护照,再稀里糊涂坐上了去非洲的国际航班。
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是巧合,亦或是冥冥注定,她走的那天是10月24日,在飞机上,她听旁边的工作人员说,曾是中华民国第一夫人的宋美龄在美国逝世。
两个月后回来,是12月30日,下飞机后她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香港著名女歌手、演员梅艳芳因癌症病逝。
祈热拖着行李箱往家走,有些似梦非梦。
那不大不小的行李箱里,装几顶从非洲带回来的“特产”——假发,还装一封分量十足的推荐信。
第36章
不少人说, 2004年是华语乐坛流行歌曲的巅峰,祈热作为擅长赶新潮的一份子, 也是由这一年开始慢慢脱轨, 她耳机里从流行跟摇滚换作越来越晦涩的法语,手里拿着的是越来越厚的资料书, 偶尔被辅导员喊去办公室填各类资格表。
从非洲回来又逢上元旦,她学业耽搁了两个月,放假也埋屋里啃书, 祈畔送水果进来,站旁边研究了女儿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