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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着脖子,像骄傲的天鹅,也像《蒂凡尼的早餐》里,奥黛丽·赫本饰演的Holly。
陆时迦喜欢天鹅,也喜欢Holly。
他心甘情愿地在她身前蹲下,等她贴上来,他手臂绕过她腿弯将她背了起来。
祈热不擅长唱歌,可声音不错,一首歌被她拆成八句唱了出来。陆时迦背她,到下一个路口,又将她横抱在臂弯,来去交替。
几条宽宽的街道宛若世界,被两个夜旅人踏足,鞋不沾泥,也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月亮,河,街道,昏黄的路灯,以及漫无边际的黑夜,都将记得,陆时迦喜欢天鹅,喜欢Holly,但更喜欢祈热。
他站在离家最近的路口,耳朵里还回荡着祈热唱的《月亮河》跟最后道的那句“晚安”,他看着她背影越来越远,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视野当中。
他等待片刻,知道她已经回了家,便抬脚去追随她。
他步履不停,十二点一过,他迈过成年的关口,脚步也跟着愈发坚定。
头顶月亮西移,他必然朝着更加光明的地方走去。
照了一晚的月亮,终于在七/八点的时候隐去了身影。
室内忽地大亮,陆时迦艰难地睁眼,被柳佩君生拉硬拽地起了床,又眯着眼上了陆正午的车。车门一关,一家子往酒店的方向赶。
陆正午看陆时迦睡眼惺忪,问他昨晚几点睡的,说好像听到他半夜起来。陆时迦闻言立即强打精神,要开口编个理由解释,副驾上柳佩君先发了话,“好不容易放假,之前上学都没得睡的,现在还早,要不是有事我也不会喊他起来。”
陆时迦听着又心安理得地闭上眼,歪头睡了起来。
这是昨晚一直和祈热聊天留下的后遗症,他睡眠严重不足,一路睡到酒店,进了酒店大门,也是到哪儿睡哪儿。
直到陆续进门来的客人给他发红包,他才清醒了不少,嘴甜地喊人,又一一道谢。
他前两天和祈凉计划了件事儿,等正月一过,收完红包他俩就一道去办张银行卡,把所有家当都存进去,日后好交给自己对象。
所以他现在是个见钱眼开的小财迷,眼睛睁得十分大,睡意全无。
站了大半天,终于等来想见的人,可偏偏没有他最想见的那个。
祈家四口来得不算早,挨着午饭时间过来,祈畔和季来烟各给陆时迦一份红包,就往大厅里头去了。
祈热则干脆没从前门进,找了个偏头到了一早安排好的位置。
陆时迦回头看向大厅,好一会儿才找到她,悄悄给她发消息,“祈老师,我是你见不得光的小情人。”
祈热看见短信立即吓得锁了手机,不再拿出来看。
一餐宴席很是准时,到点便开了饭。角落里一大桌子的学生,是跟陆时迦要好的朋友。
一桌人恰好都跟祈热认识,经过时都跟她打了招呼。
唯独季桃和虞梦蝶,没有搭理她。祈热本要主动跟她们说话,两人像是没注意到,目不斜视地就朝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两个女孩子洗了手没立刻回去,站在大厅入口说着话。
“我现在已经不能正常看待陆时迦了。”虞梦蝶开口说道。
她们本来今天不愿意来,可怕其他人起疑心,也怕影响大家的感情,所以陆时迦给她们发消息,她们商量后还是决定来。
“更不能正常看待祈老师,”虞梦蝶说着异常激动,“真搞不懂她们在想什么,差那么多竟然还谈起了恋爱。”
“我更担心陆时迦,”季桃双手揣兜,看向陆时迦的方向,“我怕他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虞梦蝶吓了一跳,“不……不至于吧。”
“我想了很久,就怕他是一时间想错了,可能他根本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季桃又看向祈热的方向,“说不定是她教坏了他。”
虞梦蝶看着季桃,后者说完随即苦恼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如果他们一直在一起,陆时迦要承受的眼光和压力会很多。”
虞梦蝶知道她是为陆时迦着想,还是十分公道地添了一句,“祈老师压力也很大吧。”
季桃没有否认,“所以他们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无解。虞梦蝶朝大厅两个角落各看一眼,摇着头说:“不知道……”
酒店里地毯铺了厚厚一层,踩地无声,两人刚准备回到位置,被后头陆正午喊住。
无非是问她们觉得菜式怎么样,吃不吃得习惯。两人皆有礼貌地夸赞了一番,这才走回去。
“应该没听见吧?”虞梦蝶有些紧张,小声地问季桃。
“没有的,”季桃断定道,“刚刚看见陆叔叔是去找酒店的人。”
两人再次经过祈热那桌,这一回,还是笑着朝她示了意。
祈热回以微笑,夹一块虾到祈凉盘子里,祈凉忿忿地帮她剥了,再将虾肉扔进她饭碗。
他小声为陆时迦打抱不平,“以后陆时迦就是个妻管严!”
原本陆时迦爱效的劳,现在他不方便,只能转移到祈凉身上。
祈热问心无愧,将虾肉蘸了酱送进嘴里。她也就吃下几只虾,再没了胃口。
没办法跟陆时迦在一块儿,也不需要她帮忙。放下筷子,她便离了餐桌,去一趟洗手间后没再回去,直接从后门走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