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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只得接了,“行,您了不起。”
他看了眼地上一堆食品水果保健品,“这谁买的?”
钟阎说,是那个房地产的老总,听说他身体不好,亲自过来探望,还带了不少东西。
老爷子直叹气,“话说回来,这个阴总为人还不错,挺稳重,一句没提房子的事,只问我身体。”
韩江偏头看他:“怎么着,内疚了?”
老爷子吧嗒两口烟,眯着眼睛没出声。
时间已经不早,韩江从院子出来后,回到车里,哪都没去,直接给阴戚打了电话。
接到他的电话,阴戚并不意外:“韩大少,今儿这事儿可不赖我,碰巧遇见,算你那哥们儿倒霉。”
他并不知道,车后座还坐着温颜。
韩江冷冷说:“不提今天的事。”
阴戚挑了挑眉,“那你这电话是?”
“阴戚,咱们做个了断吧,所有事情一次解决。”
“怎么解决。”
韩江滑下车窗,手指轻点方向盘,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飙车,撞车,或者别的,你随便选一个,你赢了,我任你处置,我赢了,你我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也不准动我身边的人,怎样,敢吗?”
电话另一边安静许久,随后传过一阵笑声,很轻蔑:“实话讲,跟你玩,有挑战,我很喜欢,还没玩够。”
韩江面无表情:“你考虑清楚,你赢了,可以向我提任何条件,而我的要求对你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其实你心里明白,这几年你没少折腾,但你没办法拿我怎样,”他的嗓音寒气逼人,“阴戚,我如果想玩,你玩不过我。”
阴戚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韩江所说,全是事实。
抛开韩江自身的狠,他是小山楼的少东家,韩雪凇为人看起来虽与世无争,但没点人脉手段,怎么可能把小山楼做到如今的规模。
说白了,在韩江眼里,根本没把阴戚当回事,不值得动用家里的资源解决他们这些孩子的矛盾。
况且那些所谓矛盾,在成年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其实当年的事早已过去,只落执念,他不就是想看韩江低头认输吗?
阴戚沉寂许久,最终一字一顿:“撞车,谁先躲谁输,你输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下跪道歉,叫一声戚哥,你我的事,就算了结。”
韩江没有一丝犹豫,也不废话,落窗启车,“明晚七点,崇冥广场。”
而家里那边,温颜只说不小心摔倒,磕到了头,施静又担心,又埋怨,心疼的不得了,弄到后来,还要温颜反过来安慰她。
韩江很晚才回家,客厅里没有人,温颜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在玄关那里换鞋。
两人目光碰了一下,韩江很快移开,车钥匙扔到五斗柜上,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转身走去阳台。
温颜犹豫一下,还是跟过去。
阳台面积不小,当初装修的时候被施静改造成玻璃阳光房,种了很多花草,有一半的面积是露天的,韩江靠在那里吹风,手中的啤酒已经喝掉一小半。
温颜看了一会他的侧影,觉得他心情好像不太好。
不止今天,最近他都是这样,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也很少笑。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暖风拂面,温颜侧脸线条柔美,有几根头发贴在纱布上。
韩江垂目看了她一会,没有忍住,伸手把那几根头发拨开,手却没离开,犹豫一下,还是贴在她头发上,轻轻碰了她的伤处,“还疼吗?”
第20章
男生的手,带一丝温度。
温颜下意识缩了下,随即转头看他。
韩江没有躲,两人目光交织几秒,温颜忍着心跳,轻声说:“韩江,你在担心我吗?”
韩江的手指在她额间停下,过了会,他收回手,唇角有不太明显的弧度,眼睛望向远处平静的江面,“你这么问了,就当是吧。”
他又转头看她,几秒后,两人同时笑起来。
温颜有浅浅的梨涡,不仔细几乎看不出来,但她每次笑,韩江都能轻易捕捉到。
她将头垫在手背上,没再看他。
视线里,是许久不见的晴朗星空,江面的观景船还没有停,在夜色中挂着满身亮闪闪的彩灯缓慢穿梭。
风渐渐凉了,韩江没有穿外套,风从领口灌进衣服里面,不太舒服。
他转过头,“回去休息吧,今天别看书了。”
温颜点了头,顺从的进房休息。
韩江却很晚才睡。
明晚的崇冥广场,大概会很热闹。
这条江从南到北贯穿整座城市,崇冥广场在北郊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里大多是工厂,居民不多,一到晚上,几乎天一黑就寂静一片,连个广场舞都没有,只偶尔有饭后遛弯的健壮老头沿江走一段。与市中心的繁华江边对比鲜明,像两个世界。
但今晚不太一样。
刚过七点,广场周边便聚集七八辆跑车,横七竖八停了几辆改装后的重型机车,一群年轻人聚集在一起玩笑聊天,也有穿着超短裙的长发美女与男人们调笑。
几分钟后,郊线公路方向响起重重的引擎声,眨眼间已经有几辆跑车行至眼前,为首的那辆没有靠边停车,而是穿过狭窄的空间,直接停在广场中央偏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