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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关信息
六点的时候,方若梅打了个电话给叶阳希,他没接。想着可能老师拖堂了,又或者有别的事没看到,她让田夏给他发了条信息,让他晚上直接到家里来吃饭。
田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开了他的头像:“我妈妈让你晚上过来吃饭。”
叶阳希没有回复。
七点半,该是叶阳希到家的时间了,他的手机仍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等到八点,他的手机关机了。
田夏坐在餐桌边,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她心底没由来地升起了一股不安。
田一彬说:“算了,男孩子,可能跟同学玩儿去了。你留点饭菜出来,我们先吃。”
方若梅点头:“也好。”
刚刚拿起筷子,田一彬的手机响了。
“田主任,120刚送来一个严重外伤的患者,请您立刻到手术室一趟。”
田夏隐隐约约听见他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晓得他马上要出门了,提前给他盛了一碗汤,等他挂了电话,她将汤碗递给他:“爸爸,你先喝点汤吧,晚上又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了。”
田一彬倍感欣慰,宠爱地揉了揉田夏的刘海,端起汤碗一饮而尽,“我女儿就是懂事。”
情况紧急,田一彬也不敢多耽误,衣服也没换,套了件外套就往外冲,他甚至都没跟方若梅交代两句。
不过这么些年来,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份工作的特殊性,决定了他们注定不能像普通人家一样。
母女两人吃完晚餐,看了会儿电视,方若梅明天要上班,田夏也要上学,九点半就准备各自回房睡觉了。
田夏拿着睡衣准备去浴室洗漱的时候,忽闻从方若梅的房间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
“妈妈,发生什么事了么?”
方若梅穿着睡衣裹着长外套,焦急的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但她最终只对田夏说:“没什么,只是妈妈有事要去医院,你先睡,记得把门锁好。”
交代完,她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十万火急的模样。
田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口闷闷的有点儿难受。晚饭时出现的那股不安的又来了,甚至愈发厉害。
强令自己不再多想,她洗漱完就回房休息了。
半个多月没有上学,明天需要一个好点的精神才行。
方若梅他们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田夏装好牛奶出门上学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别墅。
大门紧闭,门里头一片寂静,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样子。
田夏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忽然冒出的那些奇怪的念头甩出去,回头锁好门,独自一人上学去了。
她一惯到学校都比较早,今天也不例外。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因为她很久没来学校,她总觉得今天一进教室,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怪怪的。
她一向脸皮就薄,被人毫无缘由地这么盯着,脸瞬间就红了。
田夏低下头装作在整理书包来躲避班上人的视线,忽闻教室门口有人在叫她。
抬头看,门口站着的是任纯。
“任纯,你……”她出了教室,还没说话,任纯就一脸严肃慌张地拉着她往楼下跑。
两人站在小树林里,田夏捂着胸口喘气,她的脸还是有点儿肿,说话时的声音有点儿闷闷的,“怎么了,为什么带我来这儿了?马上要上自习了,有什么话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好么?”
任纯望着她的目光有点儿奇怪,像是埋怨,又像是责备,“你不在医院,跑来学校做什么?”
田夏以为她是担心她生病的事,笑笑说:“我没事儿的。”
任纯听罢,脱口而出:“你当然没事儿啊,有事儿的是叶阳希!”
田夏睁大了眼睛,呐呐地问:“你说什么?”
现在是上学上班的时间,从四中到马路上的那一段路静谧无比,田夏一路狂奔,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任纯的言语犹在耳边。
‘昨天放学章鱼带了好多人来学校堵叶阳希,他和许天奇两个人寡不敌众,都被打进了医院!我听人说叶阳希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好多人都看见了,可吓人了!’
不可能的,叶阳希那么厉害,他怎么可能被打倒的,不可能的,你别开玩笑了。
她想要淡定微笑地这么对任纯说,可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她害怕,她好害怕。
联想起昨天把田一彬叫到医院的那个电话,想起方若梅昨晚出门时急切的模样,她忽然有了更可怕的想法。
“他在哪家医院?”
“你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啊,他昨天被送到中心医院了,就是你爸爸妈妈在的那家医院,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任纯看着她惊怕的模样,上前扶着她的肩膀问:“田夏,你还好吧?”
是真的,她想的是对的。
从妈妈房间传来的那声响,是她接到了电话吓到了是不是,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叶阳希伤的很重是不是,他可能快要死掉了是不是……天,不能的,不能这样的。
田夏一路狂奔到马路上,嫌公交车太慢,她沿着马路一边跑一边拦车,可偏偏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身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她满心只有那个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少年。
他闭着眼睛,那双如墨般沉黑的眸子里再没了生气,曾经阳光的少年失去了色彩,永远地变成了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