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
等我哭够了,他又说:“姐姐,现在要是我在你身边,会抱抱你,把你的泪吻干。”
我听罢,吓得浑身发抖,忙说,“不——我和你什么也不可能发生!”
“好,我现在只想得你一句真话,你讨厌跟我说话吗?想要我现在就挂断电话吗?”
我没有吱声,我不敢回答。
“不讨厌跟我说话吧?不舍得挂断电话吧?姐姐,你太苦了,需要安慰。我现在去吧?抱着你睡。我保证不会侵犯你,就是看着你睡上一夜……”
“别胡说了!我还没有离婚,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背叛了我,我再背叛他,这婚姻还有一点神圣的味道吗?”
“姐姐,你老公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时,为你想过这么多吗?相信我,只是去陪陪你,不会叫你背叛你老公、背叛婚姻的!”
听罢他的这番话,我忽然感到室内的空气异常稀薄。窗帘关着,可窗户是开着的,可见这种窒息感来自于我的体内。
“你需要吗?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连句真话也不敢说吗?”他穷追不舍。
再不放下电话,我整个人就要崩溃了!如果我让他来,或者见他去,被人看见,传到了德广的耳朵里……不!虽然他背叛了我,我却不能轻易报复他!我不是不敢,不是不想,而是不忍!婚姻已经持续了七年,我和他有个六岁的儿子,如果我也像他那样不负责任,这个家很快就瓦解了!
连一声“再见”也没说,我就犹犹豫豫地挂断了电话。我害怕再说下去会失态,会把持不住,会对着话筒呻吟起来……我会的,我不想说谎,我一定会的!在这样被疼痛撕裂的夜里,电话的那端是一个如此可人的“尤物”!——再说,德广出国这半年来,家里连一只雄苍蝇也没飞进来过。而我是个女人,是个有生理及心理需要的女人呀!
接着,我就开始等,等他再把电话拨回来。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也没再拨回来。他可能生气了,或者被刺激了。他是个身份卑贱的男人,而身份卑贱的人大多是敏感易伤的。
我关掉床头灯,走到卧室的后窗边,小心翼翼掀开窗帘一角,向小白的住处偷窥。哦!他原来是在家里给我打电话!屋里亮着灯。
我在心急如焚地等待他的出现。果然,没过多久,小白从卧室走了出来,进了厨房,就在水槽边开始洗漱。——今晚我这个“客人”提前离场了,艾琳已经先付了钱,他也用不着再在“豪门艳影”里耽搁,可以回来睡个囫囵觉了。
150米,距离是这么近。正是夜深人静,我只需小声喊上一句“小白”,他保准会对我转过脸来。可是,我不但不敢,反而希望能在他眼前遁形,希望他永远不知道我就住在他对面。
几分钟后,他洗好了,关了灯,转身走进卧室。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我心头升起一阵不可名状的怅惘。——爱上漂亮妓女的男人总是被认为是愚蠢的,而现在我理解他们了。平心而论,见过小白的女人,100个中有100个会喜欢他,100个中起码有10个会爱上他。
我就这么站在窗口,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屋里的灯才灭了。我这才发现腿脚已经站得酸麻,一路趔趄着挨到了床边。
这一夜,我是握着紫玉蝴蝶睡着的。
第二天上午,德广的电话把我吵醒了。
他有点不耐烦地说:“还没睡醒?可见你睡得有多晚了!好,现在我闲了,有什么事慢慢说吧!”
他说的这些话,跟小白昨晚电话里说的话,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与德广,也曾经是为爱情而结婚,也曾经是以彼此为生命过的呀。可是,为什么七年婚姻,竟能把一对恩爱夫妻磨得毫无感觉。难怪他们这么说:摸着小姐的手,浑身直发抖;摸着情人的手,一股暖流上心头;摸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摸右手,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婚姻是社会稳定的细胞,婚姻也真是扼杀爱情的坟墓吗?
我的声音一出,竟然比他的还要冷漠:“你跟所长老婆睡过觉?”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激动地问:“胡说什么?谁告诉你的?”
“你跟她睡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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