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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李慧芸又替唐晚检查了一遍行李,等差不多了李慧芸才撑着腰叹气:“还以为你能等到外婆生日了再走,没想到这么早。你那什么公司?靠不靠谱?”
“外企。学校定的实习项目,挺靠谱的。”
“上回听你梁叔说你周瑾小姑也在外企,学的也是翻译。临走前她留了个电话号码,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给她打一个。这人情是我们欠的,跟你没关系。”李慧芸说着,从兜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唐晚。
唐晚顿了顿,伸手接过那张黑白色调的名片。
MH市场部总监周瑾?
有这么巧吗?
忽然间,那张名片好像成了烫手山芋。四周有棱角的边缘硌得手心有点疼。
—可惜,他这样的,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的爱慕。
—靠近他的,都不会有结果。
隔了几个月,周瑾那番话却依旧清晰、刺耳。
唐晚清楚,周瑾虽然不是故意为难她,却也存了几分心思。
她用几句话勾勒出傅津南的完美,又用两句警告提醒她不要肖想这样的人。
“晚晚,想什么呢。电话响了怎么不接?”李慧芸出声打断唐晚的思绪。
眼见李慧芸的手快碰到手机,唐晚飞快拔下正在充电的电话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见是关洁打过来的,唐晚稍微缓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傅津南。
电话那头闹哄哄的,唐晚仔细听了两句,倒是听到了丁嘉遇的声音。
——哥,上回儿是我不对。您怎么着都成,可别跟我见外啊。小时候一块儿疯,怎么长大了还生分了。
——得了,煽个屁的情。要想不生分,别在我面前提柯珍就行。
——丁嘉遇,打火机拿我。
最后那道是傅津南的。
“你明天回来?”唐晚还想再听几句,关洁已经拿着手机走到了外边。
唐晚后背抵在墙壁,望了眼乌漆墨黑的天,回:“有个实习。”
“住哪儿?”
“还没定。”
关洁靠在走廊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捏着祝政刚递给她的烟盒。
—中/南/海,里面只剩一根烟了。
抖出最后一根烟,关洁咬着烟头问:“我明天得上班,你来了直接去公寓?”
唐晚想了好几分钟才说好。不过不是白住,唐晚跟她平摊房租。
关洁本来没当回事,见唐晚坚持,还是收了那笔钱。
没说几句就挂了。关洁不爱祝政玩的那套,一个人躲外面抽烟。
抽到一半,包间里走出一个人。
关洁抬眼瞧了过去。
傅津南手拎着外套走了出来,走廊灯光昏暗,他背光站在门口,整个人显得阴恻恻的。
这群人玩得疯,喝酒、抽烟、打牌样样齐全,下午刚在郊外飙完车,晚上就继续组局喝酒。
关洁不是第一回 见傅津南,可每次见都刷新眼界。
这人平日浑身散发着颓废气息、一副死了爹的丧气样,可玩起来比祝政还疯、狠。
要关洁形容,那一定是——谁要惹了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光想着关洁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抖了抖烟灰,关洁故作淡定地问了句:“傅先生找什么?”
傅津南空腹喝酒搞得胃有点难受,正想找个人给他送碗粥。见眼前说话的人是关洁,傅津南眯了眯眼,随口吩咐:“去秦记带点粥回来?”
关洁抽烟的动作一顿,朝傅津南瞥一眼,见他没开玩笑,关洁忍不住吸气:“傅先生您知道秦记是要提前几天排号的吗?我现在过去能买得到?”
傅津南单手搭在门沿,寡淡的视线凉嗖嗖地落在关洁身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傅津南好脾气地说了句:“你过去提我的名字,没人敢让你等。”
关洁这次没吭声,掐了手上的烟头就走。
傅津南盯着那道背影看了好几眼才转回包间。
这姑娘跟唐晚一个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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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晚点,唐晚到大兴机场将近十二点。出了机场,冷风刷刷吹。
唐晚冷得直哆嗦,这个点出来没多少人,打车打了快半小时都没司机接单。
好不容易抢到一辆出租车还被一对情侣给占了。
唐晚只认倒霉。
傅津南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电话里,那人稳稳当当问:“还在机场?”
唐晚只差当场跪下来给他拜一拜了,算得真准。
冷风吹个不停,唐晚外面罩了件薄大衣,里面就一件香芋紫的针织裙,凉风钻进脖子里,冷得她磨牙齿,说话直哆嗦:“刚下飞机。”
那头听了,丢了句等我几分钟便挂了电话。
唐晚看了看已经结束的通话,没再勉强打车,给傅津南发完定位又提着行李箱往机场里走。
蹭点暖气,要不然等傅津南过来,她怕已经冻成冰雕了。
等身子暖和一点了唐晚才细细琢磨起傅津南那句等我几分钟是什么意思。
还没想出答案傅津南人已经到跟前了,身后还跟着孙计。
孙计手上提着行李箱。
将近一个月没见面,唐晚有些恍惚,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
怎么感觉又变好看了?
唐晚舔了舔唇,迷迷糊糊问:“你也刚下飞机?”
傅津南由下到上扫视着面前的人,脚上踩了双浅棕色长筒靴,腿勾得又直又细。
大冬天的,冻得耳朵都红了还敞着外面那件学衣服,里面的针织裙紧贴在皮肤勾勒出一道漂亮的曲线。
再往上,视线落在唐晚刚烫的头发时傅津南眼皮一跳,“烫头发了?”
唐晚小心翼翼觑向傅津南,见他表情不怎么好看,唐晚深呼了一口气,咬牙反问:“不好看吗?”
傅津南装作认真地打量了一圈,本想回一句还行,结果还没说出口就对上了唐晚那双水汪汪的杏眼。
杏眼里满是期待,跟星星似的,闪着光,
本来挺唯美的,结果顶了一头羊毛卷,怎么看怎么好笑。
一个没忍住,傅津南噗呲一下笑了出来。笑得肩膀直颤,半点情面儿都没给唐晚留。
唐晚气得不行,捂着脸钻进傅津南怀里,一个劲地哭诉:“你怎么能这样啊,不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