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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正太一踏进屋就感觉气氛有些不一样,东张西望一番,发现一楼的客厅装饰换了风格,再观察,来来往往的面孔还是熟愁的面孔,他蹬蹬的上二楼,见小客厅也有所改变,飞也似的冲进主卧室。
卧室一角新增一张床垫,椭圆形,一端作靠背的背景是在嬉戏玩耍的两只大熊猫,两侧各有几只憨态可爱的小熊猫,还添加一张熊猫沙发。
最重显眼的则是床屋一端多出两张小桌几,上面各摆一座玉山,一座绿色,一座像冰块似的,有些地方杂着绿色。
他溜一圈,叮叮咚咚的又跑下楼,扑腾进大熊猫沙发里抱起放着的小熊猫绒毛玩具,打几个滚,自个偷笑。
大管家和众少年们也不管他,由他自个乐,他不问,他们啥也不说,到时间又送去学校上课。
越家的午饭在一点前结束。
越老爷子好棋,饭后拉了聂中校摆开棋盘厮杀起来,两人棋逢对手,他干掉了他的团,他干掉了他的军长,战况那叫个激烈。
萧少陈少也被拉着观站,两人又当军师又当说客,左右逢源,时不时的又惹得厮杀的老少两人恨得瞪眼。
越书记陪着何父何母,越卿则霸占着墨泪,两人窝在双人沙发里叽叽咕咕的说个没完,大多是越家千金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另一个倾听。
两姑娘的男票们根本沾不上边,帮着越妈妈收拾好餐厅,拿着荷园送的清单翻出成熟的几样怪模怪样的非洲水果,洗净整好摆上桌,才在两姑娘身边不远坐了,却是插不话儿,委委屈屈的喝茶吃水果,那模样颇像受气的小媳妇。
两位姑娘说着说着声音也逐渐变低,然后那一角安安静静,越书记几个一瞅,两丫头歪着头眯着眼,竟睡着了。
华静何胜双双蹑手蹑脚的凑近看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那两姐妹真睡着了,他俩立即不由分说的各自去抱各自的女神,小心的将凑在一块的两人移开,打抱起来。
“送去小卿房里?”何大总监不敢做主。
华静一点面子也不给,抱着人就溜:“你女神的闺房我可不敢进,我也不敢让我女神和火狮子扎一堆睡,万一不小心碰着小泪伤口,受罪的可是我女神。”
……
何胜囧了,囧囧有神啊,他看着铁哥儿开溜,自个也心安理得的拐着女神钻女神闺房过二人世界。
“华家小哥真疼媳妇儿。”何母大加感慨,那孩子体贴细心,会照顾人,她还看到他帮女朋友吃剩饭,这年头这样的青年可是凤毛麟角,说句实在话,她觉得自家儿子不及人家好。
“阿静现在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越妈妈眼里的溢出浓浓的笑意。
越书记心中泛出几丝苦意,华静那孩子那般钟情小泪,若哪天发现这个小泪不是真正的小泪,他只怕会更痛苦,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陈少偷眼瞧着陪老爷子下棋下得聚精会神的发少心里一片哀嚎,李老哇,您老用啥不好,偏要用美男计,人家姑娘的男票是二十四孝好男,等咱发少们学会疼女人的那天估计别人早拐着着姑娘连娃都生出来了。
失策啊,李老此计大大的失策,他觉得与其让他发少聂哥儿施展魅力去哄姑娘,还不如让他直接来招霸王硬上弓,等生米煮成熟饭再生个娃然后再培养感情会更切实一些。
华静可没管别人咋想,抱着香喷喷的娇小身躯直接去书房,还儿离客厅最远,外面人说话大声点也无所谓。
他三下两下的甩掉身上的外套,鞋子,才帮脱去她脚上那双顶着个卡通头的毛绒鞋,再小心翼翼的脱外套,手脚利索的一起塞进被窝,以体温焐着她。
没了两对小情侣寒碜人,客厅里的老少爷们聊话也聊得更自由,气氛更加轻快。
越家气氛好着呢,而枧乡镇的某道上一个人叮咚叮咚的快跑着,累得气喘吁吁的,他一头扎进一家农院,边跑边嚷:“五叔五叔……”
声音又急又大,好似天要塌了似的。
“叫吗叫?”钟五叨着旱烟斗,从做厨的厢房里探出头,没好气的骂:“四狗子,我还没死呢,你哭嚎个什么?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四狗子也不生气,冲到钟五面前,伸手扯了老人家挂墙上的毛巾抹面上的汗水和头上的水气,外面细雨飞丝,他没拿伞,头发上还湿着一层水。
他抹了把面,也顺过气儿来,乐呵呵的看着清瘦的老人:“钟叔,刚刚那边打电话来问这边有没二年以上五年以下的老母鸡,说半夜要煲明早的早餐汤,我琢磨着咱们钟家好像就你老家有几只养了三四年的老母鸡,你老别傻站着,赶紧去捉吧。”
“要只老母鸡啊,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老母鸡?”钟五嗑吧一声吸口烟,纳闷的往墙上敲烟锅灰,敲了两下顿住了:“等……等,等等,要老母鸡煲汤,这么说是小泪回来了?”
那边指的是市里小泪住的荷园,本乡钟家一贯将那长长的名字省掉用“那边”代替,本村钟家用“这边”替代。
这是内部话,他们自己人都懂,四狗子就是钟家在乡镇开店的钟家老板的小名,荷园需要什么土特产大都先联系他,因为他手机正常都处于开机状态,村里其人要干活,有时会错过电话。
“对喽,钟叔你老好聪明,秘书说小泪今儿回来啦,预计这三两天天晴就会去拜山,也要来这边祭扫外公外婆,秘书说请我们先预留个人给带路。唉唉,五叔你别跑啊别急别急,鸡汤是给明早准备的,天黑前送到就行……”
他噼哩啪啼说话时钟五扔掉烟斗就跑,四狗子赶紧追,看着老人家匆匆忙忙的背影,心中那叫个惊奇,但凡是小泪的事五叔总是分外上心,他们有时候都忍不住要吃味儿,咋就不见五叔这般疼他们这些小辈?
再细细想想,他也理解几分,他们钟家这支当年也是借了小泪外祖家族才在本村立稳脚根,现在全指望着能在小泪的带领下发家致户奔幸福,五叔哪有不尽心尽力的道理?
华静搂着女神,没睡意,哪怕有睡意他也舍不得睡着的,他就默默的陪着她,她睡得还算安稳,她翻身换姿势时他也挪动位置,尽量让她睡得舒服。
窗帘放了下来,屋里的光线略暗,关也掩得严严实实的,将干挠谢绝于外,很安静。
过了很久,他怀里的人大约保持一个姿势太累,挪挪身,差点整个趴他身上,像猫一样在他怀里拱几拱,一颗脑袋凑到他脖子里,吧咂几下嘴巴,正当他以为她又会迷糊过去时,她却睁开了眼睛。
她有双让人不太敢直视的大眼,明亮清澈,纯净而美好,能在那里看到春暖花开的美景,也能看到天地荒芫的凄冷,而每当没睡醒或迷糊时像蒙了一层纱,朦朦胧胧,迷濛得如一片雾。
他看着不出声。
她睁着双水雾雾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撑着支起身子,扁嘴巴:“饿。”
他看呆了,她扁巴的样子特萌特无辜,好似只讨巧的小狗狗,也在忽然间他隐约明白为什么她喜爱小动物,那些小狗狗的眼神太萌人,让人难以招架。
华静招架不住,只觉喉咙干干的,她迷糊的样子特么的让人想狠狠欺负一顿,尤其是现在她还趴在身上,她胸前两团柔软抵着他的胸口弄得那一片地方麻麻的痒痒的,他浑身骨头酥得跟糖醋过的排骨似的。
才醒来的墨泪,还晕乎着,撑着想爬起来,没使上力,又趴下去了,下巴磕到一片肉墙,砸得牙齿“硌”打了一架后人也发出闷哼。
痛。
很痛。
她疼得眼泪汪汪的,瞌睡虫也被惊跑,饿的意识也特别清晰,感觉像几百年没吃东西,饿得前心贴后背,四肢没力。
“乖,躺着,我去拿吃的。”华静脑子里的一丝旖旎倾刻烟消云散,往一边挪挪想移开位置。
他才挪出身子,娇小的人一翻身坐起,一条长腿一伸压住他的双腿,一只手按住他的胸,让他无法动弹。
“泪……”他想问咋的了,才张口又猛的咬住唇,她的另一只正摸娑他的小肚子,慢慢往衣衫里爬。
小手游走的地方像火一样炙热燃烧,他一动不敢动。
“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姑娘的眸子水汪汪的,像一池净水,轻轻一漾就会哗哗流淌。
“不,泪,不要……”华静两手攥紧皮带扣,攥得死紧死紧,那架式,那表情,坚决而倔强,如所有面临强暴的贞洁烈妇一样,大义凛然,满脸的宁死不折节的悲壮。
他等这样的时刻已盼了很久很久,可现在不行,因为泪宝宝身体太差,承受不住任何热情,如果如果换作以前,不等她主动,他会直接扑过去将人吃干抹净。
“你确定不要?”她微微俯身,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他只觉胸口像被压上千斤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他想要,很想很想,连骨头都在叫嚣,可理智又非常清晰的告诉他:不行!
他无法做出抉择,理智与渴望在争斗。
“真不给?”
“不……”他艰难的咽口水,挣扎得更厉害。
“不愿意啊,那算了。”一声叹息,幽幽深深。
华静的呼吸一紧,不由自主的松开攥着皮带扣的双手,喉咙里嗌出蚊吟声:“……愿意……”
愿意,万分愿意被蹂躏。
他痴痴的望着她,手指有些不听使唤,颤颤的,指尖抖个不停,费了几下才松开皮带扣,然后,他的勇气也用尽了,再也使不出力气进行下一步,耳朵烧得通红,红潮一点一点的爬上面孔。
他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羞得闭上眸子,这样子的自己一定很逊很差劲很废,小女人会失望吧?
他胡思乱想着,呼息越来越急,越来越浑重。
男人很俊,面颊染上一抹红潮更加迷人,她的一只小手爬进衣衫,在他肚子上来回游移,纤指的指尖在男人的丹田处停留,眼里隐隐有风暴在搅动。
“谁干的?”轻柔的嗓音里透着彻骨的寒凉。
?
脑子快混沌不清的华静,犹如被人泼了盆冷水,浑身的热度忽的“哧”的跑得无影无踪。
她的意思,他懂。
他“嚯”的睁开眼,正望进一双宝石似的瞳孔里,仍然能看清自己的影子,但,那如星子一样的眸子里的温度正在持续下降。
他看着她紧皱成山川一样的秀眉,紧紧的抿着唇,不言不语。
“男人,你还要我问第二遍吗?”墨泪恨不得在他肚子上戳个窟窿出来,不肯合作的男人太不可爱。
华静静静的睁着眼,望着她,望着自己最钟情的女人,心里很感动,眼里尽是挣扎。
他知道阿泪已不同往昔,所以他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露出一丝异样,但,她还是察觉出来了,察出他有异,这证明她在乎自己,他高兴,但,他不想让她担心,阿泪担心不起。
静默数秒,他废败的松开紧抿的唇,轻轻吐出一句:“厉家。”
在阿泪面前,坚持是无用的,挣扎也是徒劳的,他从来都抵挡不住她的眼神,他暗暗的苦笑,他又输给了她。
其实,他不是输给她,而是输给了他自己,只因在乎,所以舍不得看见她蹙眉,舍不得她有一丁点的失望,哪怕她对自己露出一丝丝的失望,他也会难过,也会心痛。
……厉……家?
思维微微缓了缓,墨泪纠眉,他说的应该就是那个被自己废了一个女人的那个修古世家吧?
原谅她,她不是有意忘记那碴儿的,实在是年后一直在各国乱跑,忙得没闲功夫去梳理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所以关于厉家的事也被扔一边儿去了,这当儿被揪出来,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下一少,她的弯长的如柳叶一样的秀眉“唰”的斜挑而起,一手抚自个的下巴:“噢,厉家背后还有不出世的丹师?他逼你吃下化功丹,还有没说什么狠话?”
TNN的,不敢直接杠上钟家,竟将手脚动到她男人身上来了,她是剁掉他们的手呢还是要剁他们的脚呢?
厉家那位是想给厉家找场子,还是想试探钟家的反应?或者想试试钟家丹师的水平有多高?
墨泪皱鼻子,甭管是哪样,她就当厉家发战帖挑战,嗯,挑战她这位跑异界去溜达一圈还带回完整记忆的小药师,好吧,这真是个了不起的举动,为他们的勇气鼓掌,再点三十二个赞!
至于他们有没勇气与力气承受后果,哦,这不关她的事,是他们要苦恼的事。
“原来是化功丹啊。”华静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空,软软的瘫成一个“一”字。
原来竟是化功丹!
他不由又回忆起那天,想起厉家两人不请而来的那天的情形。
那归华静打门,请两位客人进屋:“两位请坐。”
他放下手提包,去洗手倒茶。
厉书白跟着太叔祖进屋,自己也挨着老祖宗坐下,长辈没出声,他只敢用眼神偷瞄。
很快,华静回来,端来三杯热开水,以茶待客,世俗常礼,但不一定适合修古世家之人,尤其不适隐世不出的那类,他们大多不会轻易的沾世俗人茶,原因在于他们更喜欢原始类的茶叶,而是不是人工加工的东西,那些会污了他们的灵气。
厉安暗暗点头,心中对主人也高看一分,华家众小辈与厉家一样虽无奇才,但华家小幺自小是个有眼色力的,确实是根好苗子。
赏识,是人之修养,但,无关立场。
他虽赏识华小幺,不过并无多少好感,也并没有改变主意,见主人坐下,他淡淡的出声:“你不必忙,我们单独说几句话。”
单……独说话?
低头垂眼的厉书白惊讶的侧目,瞥一眼屋主又老实的垂下眼。
“好,去书屋,厉前辈请走这边。”华静平静得依如不知“来者不善”那话,引着客人去书房。
书房,是私人公办地,除了办公用品,还多了一套间响设备。
两人进屋,华静掩上门,才转身,忽然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明明是一只手,却犹如泰山压顶,他的元力被压抑得根本无法聚集。
此时此刻,在厉家老人面前,他形同于婴儿般弱小,弱小的没有反抗之力。
终于开始了!
他知道厉家两人找上门不会仅仅来坐坐那么简单,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能拒绝,最好的就是静观其变。
伸手将人按住的厉安,看到年青小子的表情又暗自点点头,有种!华家小幺够硬气,竟没有慌张,也没有恐惧,这份镇定很难得。
他轻轻的晃晃袖子,再抬手,两指夹着一粒白色的丸子,一指一戳华静的下巴令他张嘴,将药丸子送进他喉咙,两指一合让他嘴巴合拢。
随之,厉安的手下滑,落在华静的胸口上,追着药丸而走,最后在他的小腹上揉动几下,用元力将药丸催化,完全渗进经脉之中。
药丸若没催化,对于修武修真之人来说想吐出来易出反掌,而一旦催化渗透,修真人士也同样难以阻止药效产生,除非修到元婴以上才有应对之力。
华静无法动弹,任他又掐又揉,只感觉有一股像电流一样的热量从胸口顺流而下,然后在丹田处散开,一波一波的热量像水浪一样一层接一层,所经之处肉与骨头痒痒的。
“听闻钟家有位了不得的丹师,想来这点小玩意儿应该难不住他,只要他能解,厉家与钟家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确认药丸已渗入各经脉,厉安甩袖收手,留下淡淡的一句开门而出,犹如在自家一样随意洒脱。
回忆从眼前淡去,华静两手不禁覆住小腹,手上青筋微微鼓起,原来竟是化功丹,难怪自那天之后他再也聚不起元力,每每修习时丹田处会疼痛,感觉元力一点一点的流逝,所以他不敢强行苦炼,干脆随其自然,也所幸自己没有强行修炼,否则元力会流失的更快。
“泪,你是怎么察觉出来的?”他眼神有点恍惚,阿泪的秘密越来越多,是不是有一天她会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让自己无法触及?
哦,这个嘛,这个问题有点不好说。
挠头,墨泪略感为难,上辈子自小鼻子特灵,现在么,神识更灵,当时进越家便感觉到了在越家的各人的气息,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气息中的异样。
“你的气息告诉我的,去年回来时你筑基成功,气息悠长匀稳,按理经过几月沉淀实力会更稳定更浓厚,但我见到你时气息微微紊乱,感觉实力反而弱了不少。最近别修习,暂停一段时间,等弄出克制住化功丹的药再继续。”
她最觉幸福的就是他从来不质疑她的话,因曾经向他解释过自己在落水后大约因受外界不知名因素影响,忽然开启血脉觉脉,拥有一些别人所不能的能力。
而一口气说了长长的一句已超了负荷,墨泪细得气喘微微,额心见汗,正想擦擦汗,感觉凉嗖嗖的,打了个哆嗦,四下一瞅发现自己没穿外套,赶紧抓过被子裹在身上。
“哦。”华静悠悠的应了一声,心里某一角泛上酸意,她在乎自己,他很喜欢很开心,可又觉得莫明的酸涩,他又为她招来一波麻烦!
作为一个男人,没给女神带来好运反而三番两次的带来麻烦,他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华静,我跟你说你刚才的样子好可爱噢,你当时在想啥?以为我想强暴你,对不对?哇,面对强暴宁死不从哇,堪称当代贞洁烈男,要不要给你颁个烈男奖?”
一声低低的嘻笑之后,响起欢快的语调,调侃意味极浓极浓,也并无掩饰打趣之意。
那纯粹是赤果果的笑话。
“你……”被提及自己的糗事,华静恼得无地自容,想驳一句,见小女人笑得满眼星星的俏模样,气焰一下子蔫了下去,一把抓过枕头将自己的脸盖住。
丢人啊,他丢人丢到女神面前来了,还让人怎么活?
怎么活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拿什么脸见小女人?
妈哟,这次糗大了!
想着自己的糗事儿,华静只觉心啊肝啊一揪一揪的疼,脸上一串串的发烧,热辣辣的烧到耳根。
眼不见为净,他遮住自己的视线便不管了,至于小女人会如何想,他暂时顾不上。
啊哈哈,好可爱的男人!
成功将男人逗得不敢见人,墨泪得瑟的笑咧了小嘴:“华静,你知道现在在哪?”
“床……上。”从枕头下冒出的声音一颤一颤的。
“嗯,只对一半。男人,这是越家啊,哪怕我想对你做点没节操的事也不会选在这里啊,静,你思想不纯洁哦。”
枕头底下的人狠狠的咬住唇,这下死也不肯吱声了。
娘啊,这家伙好纯情啊!
裹在被子里的姑娘,看着死抱枕头不露脸的男人,贼贼的笑,笑着笑着小脸一垮,惨兮兮的抱住肚子,缩成一团。
艾玛哟,饿死她了。
饿啊,好饿。
她唉唉直叹,自从受伤之后身体零部件受影响,稍吃多点胃会胀得难受,也不易消化,再严重点会反胃,所以只能吃少少的,也饿得很快,刚才注意力分散也成功忘记饿那碴,现在它发狠了。
胃发狠,她就遭罪。
“呜,好难受。”墨泪难受得鼻尖发热,眼眶发酸。
羞得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的华静,听到惨兮兮的叫声吓得一把扔掉枕头,一个鲤鱼打挺爬坐起来,一见小女人抱成一团,三魂都吓丢二魂,一把连人带被子抱住:“泪,阿泪,怎么了,怎么了?”
他连呼吸都不敢,整颗心沉沉的。
“饿,好饿。”墨泪感觉胃像抽水机一机一抽一抽的紧缩,口水一个劲往外涌,眼泪不受控制外眶外挤。
“我……去拿吃的。”华静一个机灵醒过神,手忙脚乱的拖上鞋子就跑。
该死的,他竟忘记了,威尔再嘱咐,一定要看好她,他竟因自己的琐事而担误她补充食物。
他跑得很急,鞋子也没穿妥,外套也没穿,跑了几步再发觉皮带扣松了,边跑边扣,几步蹿到门口,旋风似的蹿出。
客厅里,老爷子几人厮杀几盘才告一段落,与越书记陪着客人在吃水果,听到“叮咚卟咚”的声音,唰唰几下,皆扭头而望。
“怎么了?”越妈妈看到匆匆跑出来的青年,紧张的站起来。
越书记等人的视线也齐齐锁住了青年,目带惊疑。
“小泪醒了,喊饿。我帮她拿吃的。”犹惊魂未定的华静,也顾不得其他,风风火火的奔到轮椅那,在瓶瓶盒盒堆里抓起几个,又马不停跑的往回跑。
“还需什么吗?要不要冲燕麦粥?”越妈妈追着喊。
“不用,威尔提前给预备好了吃的。”青年头也没回,一溜儿已不见身影。
“二十四孝好男哪。”陈少有感而发。
“嗯嗯嗯!”
一大堆人一致点头,华家小子确是真正的好男人啊,绝对的疼老婆中的楷模!
华静急急的回到越家书屋,见裹在被子里的小女人抱成一团,脸纠成一团,眼角湿湿的,急得一甩关上门,“嘭”声未落人已至床边,将抱来的瓶子盒子扔床面,快速翻开食盒拿出奶酪干喂进她的嘴里。
特制的奶酪片很酥软,含在嘴里嚼几下即化,墨泪连吃数块才压住叫嚣的胃,额间也渗出一层冷汗。
“现在该喝汤啦。”见她好些,华静才放下心,拧开真空保温杯盖,将汤送上。
墨泪也没使小性子,像牛饮水一样“咕咙咕咙”一口气将一整瓶干掉,往前一扑,抱着被子小口小口的喘气,补充能量也是项体力活啊。
将空瓶放一边,华静伸手捞住人抱在怀里,又心疼又心酸,小女人自己都这样子还千里万里的跑回来,她究竟有没考虑过自己?
聂少几个陪老爷子玩了几盘,准备告辞,谁知老爷子兴头正浓,哪肯放人,硬是生拽硬拖的将三少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三大少爷拗不过,轮流陪老人下棋。
他们那一开盘便没完没了,而越家闺女越大千金睡得很香。
“阿泪,阿泪-”天色昏沉时分,睡了一个下午的越卿一个骨碌爬起来,眼睛还没睁开伸手乱抓。
陪着女人的何大总监,一把将人给抱住,利索的帮披外套:“小卿,做梦哪?”
越卿睁开眼,看了一会,眼神清明:“是你啊,阿泪呢?”
她记得跟阿泪说话来着,说着说着眼睏,然后没记忆了,她睡了,阿泪是不是回去了?
“华静怕你碰到小泪伤口,陪着在客房午睡。”何胜哭笑不得,小卿总是这么没心没肺,什么时候都能睡好吃好,当然,除了小泪失踪的那段时间外。
“哦,”长嘘一口气,越卿看腕表,习惯性的抬左手,瞅一眼瞅着亮闪闪的手镯子傻傻的笑笑,又抬右手,脸耷拉成长脖鹿脸:“嗷,我的天,五点半了啊,睡了一个下午,晚上怎么睡得着!”
“没关系,晚上睡不着我们刚好可以干点其他事。”男人奸笑。
“滚。啦啦啦,我今晚要去荷园跟小泪睡,你自便。”姑娘先是一怒,转而眉开眼笑,喜笑颜开。
“小聊,你觉得华静那几个会让你跟小泪一起睡么?就你那不老实的睡相,万一半夜三更睡熟了给压小泪身上去,碰到伤口事小,万一将人整窒息事情就大发了。”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盆冷水泼过去。
非常非常自然的,越卿被泼了个透心凉,狠狠的剜了男人一眼,气呼呼的理理头发,踩着高跟靴子,“嚓嚓”的走了。
他又做错啥了?
凭白遭一顿白眼的何胜,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跟后面,他还是老实吧,惹到小寿星他今晚说不定真会被踹出闺房要孤零零的睡书房。
小正太放学被接回荷园已是六点零几分,他二话不说,一溜上楼转一圈,然后才下楼,坐了一会,憋不住,闷闷的问抱着电脑不知在干啥的大管家;“威尔,我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
抱着电脑的秘书,瞥一眼小少年,笑得贼贼的。
“很快。”大管家眼睛没离过屏幕,答得那叫个简洁。
很快是多快?
小正太更郁闷了,这回答跟没回答是一样的嘛。
他很想打破沙锅问到底,见大管家好像很忙的样子,也不好意思问,其他人嘛,那就省了,如果大管家不肯说,众少年们也不会说实话的。
郁闷着郁闷着就到晚餐,他巴巴的眼瞅着大管家,见他也没要宣布什么消息的意思,只有闷声扒饭的份儿。
在与荷园开饭差不多的时分,越家也开饭,饭前多出吃蛋糕一个环节,越家有订蛋糕,考虑到荷园送来的三层大蛋糕不好放冰箱,先吃,越家千金特兴奋,蹿上蹿下,比猴儿还开心。
晚餐菜式由酒店送来,十二主菜,可见越家对几位来客十分重视。
美餐一顿又坐了半小时,陈少萧少聂中校告辞,婉拒了留宿,也谢绝主人开车送,三人辞别主人进电梯,等的还是只有三人的那一趟。
嘘-
电梯关上门的那刻,三人不约而同长嘘一口气。
“聂哥儿,我终于知道你为嘛每次来L市都会愁眉苦脸了。”唉唉,越家某位狮子不好相与,钟家那位更不好相与,弄不好会被人当飞盘给扔啦。
“越书记可不是能含糊的人。”
“老爷子更不好含糊吧。”
“哥们,回去赶紧上报两老吧。”
“呜,晚上火狮子瞪了我好几眼,话说我几时得罪过她么?”萧少挠头,今儿火狮子午睡起来可是瞪了他们好几眼哪。
“我们没走,怕我们捉天使进京吧。”
枉啊,聂中校觉得非常冤,他们是被老爷子给留下来的啊,火狮子瞪他们干么?
好吧,谁让他们这次来得这么巧,偏偏钟小魔头早不回晚不回偏偏今儿回来了,人家不怀疑才有鬼了。
“那,我们要不要上报李老?”
“你以为呢?”
“好好,我什么都没说。”
“……”
自上回经历被绑架一事,小正太晚上不去学校上自修课,反正自修课也没啥好上的,无非是讲讲习题,大多是自己复习。
饭后,小正太窝在一楼磨磨蹭蹭的即不回房看书,也不去洗澡,也不打挠别人,抱着小熊猫乖乖的呆着,时不是瞅瞅这个,望望那个,一副被抛弃的小模样,看得人颇为不忍。
威尔等人各干各事,谁也不理他,他呆了好久,呆到马上要开课时也没见谁有异样,失望之余也只能放弃守候,一步三挪的挪去东侧的课楼听课。
晚上不去学校,可不等于自由,每天晚上有二小时外语课,他其实也是个很悲催的娃,没被学校的学业压垮,反而被大管家安排的课程给累得喘不过气。
临近八点,几辆黑色劳斯莱斯驶出荷园。
“大管家,这样逗黎少爷真的好么?”
秘书觉得大管家越变越坏了,让小公主从意国跟来的贴身保镖们休息也就算了,还瞒着黎少爷,不让他知道,那孩子好可怜!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
秘书默默的望前方,什么叫有趣?万一告小殿下那去,得,当心小公主气得跳脚。
当然喽,他绝对不敢明言质疑大管家的行为,质疑大管家是要回总部接受加强特训的,没见马修等人现在还没放出来么?
跟谁过不去都行,没必要跟自个过不去,他才不会送上去给大管家发落呢,所以,装聋作哑,装傻充傻有时是必须的,在小殿下面前可以随意胡闹逗殿下一笑,在大管家面前可要悠着点哪。
威尔带着一小队少年赶至越家时,墨泪正好喝完最一瓶药汤,和越卿窝在沙里嚼着奶酪干补充能量,看到一堆帅哥,越卿不愿意放人也只好割爱,几个小秘书帮收拾瓶盒,大管家将小殿下抱进轮椅,又捂得严严实实的才出发。
华静也告辞,临行前非常友好的拍拍兄弟的肩:“这两天你好好陪你娘老子在L市转转,过几天再上工,带薪休假哟。”
“真的?”何大总监乐得一蹦三尺高,恨不得冲上去啃几口叫几声好哥们。
“当然。再过几天我可能会回燕京,你接班监管工程。”华大帅哥打个漂亮的响指,悠然挥手。
“你……你……”何胜满心的喜悦顿化乌云,唉妈哟,这是变相的压榨,他小子一回燕京估计会好几天,呜,他可以说“不”不?
下楼,大管家与华静各自登车回家。
华静开着车,心里相当郁闷,他不是不想去荷园蹭床,而是去了只怕会睡不着啊。,能修习时搂着小女人也能安静的睡觉,现在不能修炼,再搂着小女人那是折腾自己,考虑来考虑去他还是决定放自己一马比较好。
威尔等回到荷园已是八点半后,到处安安静静的,少年们直接将包成棕子似的小殿下送进浴室,泡了个加浓药沐花去一个小时,一帮子小伙们则还候着给她换药。
“药膏交给威尔,其他人该干吗干吗去。”开门而出,墨泪被在门口守株待兔的帅哥小伙吓了一大跳,差点没甩门将人关在门外。
外面的阵势太大,十几人啊,好吓人!
那架式哪像是给她换药,分明是想看伤口有多严重吧。
“……”风风火火而来的少年们,垂头丧气的溜走,嗳嗳,听说小公主不穿衣服的样子特迷人哪,为嘛他们没眼福?
哭,本以为可以借机一睹小殿下风情的少们暗自痛哭流涕,泪流满面。
威尔脸上的肌肉微微的抽蓄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提起药箱放肩上,一个公主抱将香喷喷的少女抱起来上楼。
“威尔,我要上你那儿占地盘。”
“好!”男人笑容一绽,如牡丹层层开放,温柔,明媚。
满心欢悦的大管家,直上三楼,进自家私人地盘,将人放床上坐着,开空调,又立即下二楼去搬东西。
待他走了,少女窃笑着爬进被窝,摸过男人的本本,不客气的开机,输入密码解屏锁,悠然自得的占为己用。
“殿下竟然会解密码?”威尔提着装着保温瓶和食盒的托盘进卧室,一眼见少女唇角含笑,手指飞快的敲本本键盘,笑容再次加深。
“不会,你的这台本本开锁密码我记得。”墨泪眨眨清纯的眨眼:“威尔,你这么久没换密码,是不是考虑换个新的?”
“不用,换新的殿下还得重新记。”他笑意满脸,一一将瓶子和食盒放在床头,整理好,轻手轻脚坐好,拿小抱枕放在腿上当坐垫,抱起她放在自己怀里,温柔的吻她的脸蛋:“殿下又开发出新药方?”
见惯她列出的单子,他看到几味药名便知十有八九又整出新方子来了,小殿下有新发明也证明着他明天将有新的事情要进行调度安排。
“嗯,这个很急用。”她眼不离本本,十指如飞,一心二用也不见任何错乱:“威尔,我上次说的那个在非洲投资种植粮食的事可不可行?”
非洲地广土肥,种植粮食保准稳赚不赔,安全问题吗,不用担心,两奶爸在那边有矿产地,配有护矿队,种粮地点选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安全让他们负责。
她觉得自个的提议非常可行,哪怕粮食不出口,内销非洲也不会亏,非洲粮食靠进口,若在他们本土种粮,他们没理由不先本土的反而选外国的,而且,在非洲本土种植粮食的户主本钱也很少,外卖价格也相对降低,绝对低于进口价,非洲各国只要不脑残便不可能挑贵不挑便宜的。
左算右算那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如果别人不一定敢做,她则占尽优势,谁让两奶爸的势力大,安全有保障,如果不利用利用太浪费。
“可行。各项评估显示益大于弊,威廉已经在跟殿下的两位监护人商榷,应该很快会派出人去各地查看,预计投资粮地至少产量达到能为非洲提供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粮食量,总投资金约五千万美元以上,九千万美元以下,嗳,两位监护人先生想负全责,不用我们可爱小公主殿下动用小金库,殿下接受么?”
“他们只管出钱出力,不分红,不占股份,能保证以后不变本加厉的问我要赔偿么?”某殿下暂停工作,偏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求详解。
“殿下,两位监护先生听到这句会哭的。”两位监护先生好可怜哪,掏心掏肺的对小殿下好,竟然还被怀疑用心,唔,他为他们默哀一分钟,然后放鞭炮庆祝十分钟,那两位当年仗着年长抢去监护人权,现在终于也有被小殿下收拾的一天,真是大快人心哪!
“不是我怀疑他们两个,我是不相信他们家其他人或他们将来的继承人哪,万一到时翻脸不认人,我就白忙了,资金还是用我们自己的安全些,我大方点,给他们表现人脉人力的机会吧。”哦,有人送白工,不用白不用,貌似两奶爸家族真的有好多闲人,不人尽其材也是浪费人力资料。
大稼家勾唇,勾出迷人的笑神,监护人先生,为博小殿下一笑,请努力吧!加油!
墨泪辛苦的敲击一阵整出要点立即甩手不干,于是乎,威尔不辞辛苦的接手,他微微低头,下巴搁在她左肩上,两手臂挟着她的腰,手指敲键盘,她说,他码字,药名之类全用编号代替,先编码药方经过过程之后再修正。
等编完一长串的页码,墨泪也累得眼冒金星,软趴趴的趴进被窝躺着挺尸,威尔飞快的将资料存档丢开电脑,快速帮换药膏,换新药之前得用油精擦洗旧药帖,等粘膜融软才揭帖,等待酒精事融化粘膜的空际便可给新药膏片涂药粉药膏,加热。
所有准备工作备妥,当撕开覆盖伤口的药帖,男人呼吸顿滞,她的肩上露出大拇指大的一个窟窿!
他知道非洲发生的所有事,也知道小公主受伤到挖子弹的全部细节,因当初事急没来得及拍照,之后也没必要拍了,所以他并不知伤口具体情形,想象里伤口大约很恐怖,现在才发现比预想里更严重几分。
她的体质很特别,一旦受伤极难恢复,别人被刮伤被擦伤不到几天即好,她的伤哪怕是针扎的小针孔也得要一周以上,如今都快一个月,挖去子弹的地方还没长新肉,凹下去一坑,像个黑洞似的。
他摸摸自己胸口,那儿很疼,幽幽看数秒,他俯身,将新药帖粘上,开床头灯,关吊灯,拢好被子,将人圈在自怀抱里守着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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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