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到目前为止,她的话与布里莫尔尚没有出人。
“不是邮局。我见到的都不是邮局送来的。信送来时我都不在,但我看见过一些信封,上面没有邮戳,只写着交到布里莫尔先生的办公室。”
“你在那儿上班时从没见信来过?”
“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这说明我们这个对头很可能能轻易来到俱乐部,而且对秘书长的行踪十分了解?说不定就是这里的雇员,或是一名会员。”
她一惊,我觉得她像要哭的样子,但她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向炉火,说:
“我相信,这里的多数雇员都是很可靠的。我敢说,没有一个人恨阿尔弗雷德能恨到想要杀他的地步。”
“你是说应该是一名会员干的!”刹那间我突然觉得她已知道前一天晚上的罪行是谁干的了,不由兴奋起来。
“你放心,我们会替你保密的,罗斯女士。你要是怀疑——”
“我没有怀疑。”她轻柔的声音在狭小宁静的房间里显得清晰而果决。“我只是在这儿工作了一年半后,为我的同事们说句公道话。我再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任何一名为布来克希斯高尔夫球俱乐部工作的人员如果真的被捕,都会令我特别吃惊。”
“你对俱乐部的忠诚令人钦佩。但我敢断定,你一定希望在这个坏蛋进一步伤害布里莫尔先生之前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此刻仍没有抬头看着我的脸,对我的话表示认同。
我说:“对不起,我们之间的谈话不应该有何秘密。你曾两次以名字直称你的老板。我觉得你和布里莫尔先生的关系比工作关系要近,你接受这一说法吗?”
罗斯女士终于红着脸,满面怒容地抬头看向我。她灰色的眼眸闪烁着气忿的光泽,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娴淑可爱的女人一旦动了肝火也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我以为她要向我大发雷霆。但在紧张的气氛中沉默了片刻后,她又看向壁炉,平缓地说:“华生医生,你的措词使用得再微妙不过了。我想你这个人很会体谅人。”
“那么就请你回答问题吧。”
“你说的是对的。不管你怎么想,我在这种事情上没什么经验。是的,我喜欢阿尔弗雷德,我以为他也喜欢我。我来这儿时非常孤独。当时我丈夫死了已两年。
我孤身一人生活着,没有朋友,我来这儿工作之前,惟一说话的对象就是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
她叙说着她的感受,仿佛已经背诵无数遍似的。
我轻声说:“对于给了你一份工作的人,你当然有理由喜欢他。”
“是的,有一阵我也这么想。我以为他喜欢我。”
我朝福尔摩斯膘了一眼,他坐在书桌后,冲我轻微点点头,示意让我继续问下去。
我说:“对不起,罗斯女士,但是——”
“谢谢你称呼我罗斯女士。有些人可没你这么有礼貌。”
她目视着火苗,苦涩地一笑。
“我这样称呼你是应该的,罗斯女士,用不着谢。你是个聪明女士,在这种事关重大的事情中,我们了解一切细节——”
“你是在怀疑我!以为我企图杀害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你想知道开枪时我在什么地方。”
“一个人在一场暴力行为中受了伤,罗斯女士,我只想让你说说你和这个人的关系。”
她再次瞥了我一眼,嘴角浮上一丝苦笑。
她说:“你对疑难病人肯定也很好,华生医生,因为咱俩的对话你处理得就不错。能面对你叙述事发时我的去向,而不是面对粗鲁的警察,真是我的幸运。好吧,我告诉你。我刚来这儿时很孤独,甚至有些绝望。每周三个上午能与成年人接触对我来说比挣钱更重要;当然我是个军官的寡妇,在抚恤金之上再有点补贴自然很好。
跟其他雇员相比,我见到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的机会最多。他和蔼体贴,对我在办公室的工作很满意。”
她停下来,我于是催促道:“后来你们的关系就发展得比较密切了。”
“你真委婉,医生,”她的苦笑仿佛是内心深处的痛苦强挤出来的,“现在回过头来看,当时发展得很快。我当时太容易被人俘虏了。以后绝不再会如此。总之,是阿尔弗雷德给我的教训。是的,我们的关系正像你说的,‘发展得比较密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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