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
“华生,我的好伙伴,我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可以证明这里确实发生过‘移位’一事。这些明显的咖喱气味和拖拉机的轮印,连最笨的警察也会发现。”他连连摇头。“没有线索,我就成了一只没有气味可以跟踪的猎犬。”
我以前没见过福尔摩斯如此垂头丧气。我跟着他上了台阶。马夫已经来了,我们按照西蒙爵士的指示,又去看了河边那只中国船被“移位”的地方。但是,即使福尔摩斯鹰一般的眼睛也只不过发现了一些意料之中的痕迹而已——岸上用来系船的柱子和柱子周围被踩踏过的草地。
“华生,有很多问题我们要找出答案。比如,假使发生的一切真如西蒙爵士所描述的那样,那只船怎么能够神秘地突然出现呢?黑暗之中有人听见船激起水浪的声音了吗?中国人怎么能够找到船落水的地方,并迅速把船系起来以免被水冲走呢?”
“我有时相信这是本世纪最大的骗局,有时又想,船身巨大笨重,怎么可能移出舞厅并运到三英里远的乡村呢?因而我又不得不相信所谓的‘移位’这一发明了。”
我从未见过福尔摩斯如此焦虑而严肃。我们上了马车,回到了府邸,确定一切没有差错。再次给了看守老人小费后,我们在薄暮冥茫中回到了车站旅馆,主人和他的妻子高兴地迎接了我们。
他们的幽默和敦厚温和的性格使我们沮丧的心情渐渐好起来。尽管海拉姆府的楼梯和冗长的通道走得我们筋疲力尽,但可口的晚餐以及热气腾腾的布了,使我们疲惫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了。
福尔摩斯在炉火旁休息了一会儿,喝了点当地酿制的酒,便开始大声地说出他的想法。和往常一样,他把我当成了一块反馈意见的回声板了。
“华生,我说过,很难证明这是个骗局,但要证明这是真的则几乎不可能。”
“首相要的却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不论是其中的哪一个。我开始闻到令人不快的失败的气味。我有点绝望了,真的,华生。”我从来没见过福尔摩斯在一件案子的开头就流露出这种情绪。他是一贯喜欢挑战的,案情越复杂,越不可能,他就越高兴。我想起首相的话来,他说这比布洛斯一帕廷顿海军计划被盗案要严重得多。
世界力量的对比可能因此而改变,英帝国也可能受到威胁。
他肩上挑着这样一副重担,而我又帮不了什么忙。福尔摩斯继续思索着这件案子。他认为,猎人的第一法则就是充分了解猎物,这无疑是正确的。了解自己要猎取的动物的习惯和生活方式,是所有猎人都必须遵守的法则。
记得小时候,一位我有幸认识的经验非常丰富的猎人做过一个表演。我站在篱笆的另一边,看着他走过一片草地,草地的中间蹲着一只兔子。他不是直接走向兔子,而是迂回着走,以致兔子认为猎人没看见他,其实只要它蹲着一动不动,就不会有危险。
离兔子最近的时候,猎人脱下夹克衫放在地上,以便兔子能够看到。他走过兔子以后,却突然转过身来,走了个弧形,这样,他终于从后面走近了兔子。
兔子被弄糊涂了,它看着地上的夹克衫,以为那是个威胁。就在兔子还没弄清楚身后的危险时,猎人扑过去,迅速杀死了兔子。
我打岔了,但我一直认为福尔摩斯是个更高级的猎人。他认为眼下没有获得任何线索,因此,多了解罗杰。哈代是有帮助的。
西蒙爵士比任何其他人都更了解罗杰。哈代,因此,回到贝克街以后,我们就安排了一次和西蒙爵士的会见。
第二天上午,我和福尔摩斯来到西蒙爵士的住所。那是一幢典型的维多利亚式的城市住宅,坐落在伦敦最理想的地区。住宅内部装演精致,陈设考究。我们就在生着炉火的舒适的客厅里见面。
福尔摩斯大体讲了一下见面的原因,西蒙爵士认为很有道理并同意帮忙。
“那么,从哪儿开始呢?你要我说说这个人,谈谈他想干什么,还有,这个人是否值得信赖。你们或许还想知道,制造这样一个大骗局是否和他的性情一致,他的生活哲学是怎样的。”说完话,他望了我们一眼。
福尔摩斯抓住这个机会鼓励他。“谈谈这个人,随便谈谈。他的轮廓自然就出来了。这样,办案会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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