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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看着冷库里:“徐哥,这里面得有上万只狗吧。”我说我觉得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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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下半辈子所有见的狗加起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了,看着这些,觉得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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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说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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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庸走出来,库管关上门,问我们俩:“多吧?”周庸:“怎么会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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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管说都是给冬天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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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问:“为什么囤到冬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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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管嘿嘿一笑:“狗肉夏天也就十二三元钱一斤,冬天价格贵,和猪肉差不多,二十五六元,所以我们喜欢囤积狗到冬天卖,省得到时候货源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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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库管递了根烟后,我和周庸就离开了。这时大车司机也快搬完了,我告诉周庸通知吴悠尽快,他们要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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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打完电话:“徐哥,我们去吗?”我问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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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跟着吴悠去高速公路拦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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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式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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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去了,他们能拦下来,最不济吴悠也能把自己的狗抱回来,那边已经没有秘密了,我们在这边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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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在这儿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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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刚才那个库管说,他们自己需要的量比出货量还大,每天都得运四五趟小货车。咱就在这儿等着这小货车,看看他们干吗每天需要这么多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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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很晚了,周庸问:“今天他们不能再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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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也是,要不咱先回家,明天一早来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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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庸刚开出去没多远,迎面来了一辆小货车,周庸说:“徐哥,不能是去那仓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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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知道,回去看看吧。我们又调头开回去,果然,那辆小货车停在了库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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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庸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货车司机把狗搬上车,周庸说:“那俩库管就不能搭把手吗?也太慢了。”断断续续搬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歇了会儿,抽了根烟,开车走了。我和周庸点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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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国道,开到西郊工业区的一个院子门口,货车停了下来,几个人往下卸狗,搬了进去。我和周庸研究了一下,觉得潜进去的危险系数太高,不如明天再来观察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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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一早就到了,坐在车里观察了一上午。除了又有货车运来一批狗以外,还有几个人来买了一些柱状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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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徐哥,看来这是个卖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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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并决定下午换上行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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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后,我们穿上了能找到的最土的衣服,周庸还带上了他在尸块案中买的金项链,借了一辆小车,我们又来到了这个工业区。我和周庸把车停在门口,院子里的人丝毫没怀疑我们不是来买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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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院里我就觉得特别恶心。这里十分肮脏,地上到处都是毛发,臭气熏天,一大堆死狗被随意地丢在了院子里,肢体僵硬、大小不一,有些狗的脖子上还挂着项圈。这些狗很大一部分都是被偷盗来的。有的狗一看就是刚解冻,身下有一摊水。院子旁边还有几个狗笼,每只笼子里都塞满了活狗,特别拥挤,看起来像是燕市晚高峰的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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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一个正在解剖狗的口罩男,他们老板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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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里的刀,摘下口罩和手套:“我就是,您想要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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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们是来买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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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狗肉还是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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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狗肉是什么价格,他示意我跟着他往里走。我和周庸跟着他走到一间像是车库一样的屋子门口。他喊出来两个人,一个拿着一只大铁钳,另一个拿着大棍子,看起来像要打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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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警觉了起来,周庸也是往后一退:“这是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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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干啥,打狗呗。”俩人笑了笑,牙齿黑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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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拿大铁钳的把一只狗从笼子里拖了出来,随后另一个人用棍子猛击狗的头部,直到把狗打晕了。另一只狗就在笼子里紧张地看着同伴被乱棍击晕,眼神惊恐。接着打狗的人把狗带进了里间,剥皮的时候狗没有完全死亡,还在不时地抖动,看得我们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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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正在给一只死狗脱毛。这只狗看起来很恶心,表皮已经变绿,还有点发臭,看起来死了很久了。他给狗脱完毛后,把狗挂上铁钩,从另一个房间搬出了煤气瓶和火焰喷枪,直接对着狗身就是一阵烧烤,一会儿工夫,狗身表皮就变成金黄色的了。如果没看到之前的一幕,根本看不出这跟新鲜的狗肉有啥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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