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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星野的解释让她恍然大悟。反射现象。要是记得就好了。下次可不能再发生这种事,让不知情的人吓一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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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恐怕川岛真绪就看见了。在薰子去泡红茶的时候,瑞穗的右手因反射现象动了起来。她肯定是给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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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没礼貌的女人。我女儿还活着,动动胳膊,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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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薰子决定,再也不随便在人前动瑞穗的身体了。前两天,和昌难得带了他父亲多津朗过来,薰子便让瑞穗抬起双手给两人看。公公大吃一惊,僵在原地,然后对和昌说,他不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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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昌问他为什么,多津朗不悦地望着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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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的身体上安设电力装置,是对神的冒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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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惹火了薰子。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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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力装置?怎么?让卧床的孩子活动活动手脚,改善体质,是理所当然的护理啊。我们只不过是让瑞穗自己的身体去做这些罢了。这怎么就成了对神的冒渎了?更何况,这项技术是和昌的公司,也就是之前公公您做社长的那家公司开发出来的。您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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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气势汹汹让多津朗有些畏缩,连忙辩解,说,哎呀呀,说冒渎是说得过了,其实是这件事太厉害了,吃惊得过了头。和昌也道歉,说自己事先没有好好向父亲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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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听了薰子与和昌的讲述,多津朗也渐渐理解了,靠这个装置进行的训练,在维持瑞穗的健康方面起着多么重大的作用。回去的时候,他温柔地看着瑞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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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训练哦,小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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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是谁都能像多津朗那样,拥有灵活的思考方式的。不,就算是公公,在儿子和儿媳面前,或许也只是装着接受吧。更何况像川岛真绪那样的外人,就得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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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喝干了红茶,把茶杯放在托盘上,看了看手表,说:“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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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子也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星野已经来了两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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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方便的话,在这里吃晚饭怎么样?只是家里没准备什么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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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薰子第一次留饭。星野一时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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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这……还是不用了。”星野轻轻摆手,脸上的喜色却没逃过薰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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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别客气。还是说,您有安排了?比如约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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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连连摇头。“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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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星野先生,您连双休日也不休息,还到我们家来,对吧?我担心您没时间约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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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什么的……”星野的视线游移了一会儿,看着薰子,说,“我没有约会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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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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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星野认真地点着头,“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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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如果占用了您和恋人相处的宝贵时间,我会很抱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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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您不用担心。”星野低下头,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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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请务必在寒舍用晚饭。我去和妈妈说一声,让她准备。”薰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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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其实,”星野也站了起来,“非常感谢,但其实我还得回公司去。因为是中断了作业,到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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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子皱着眉,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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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对不起,为了瑞穗,让您特地跑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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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嘛。请您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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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薰子说着,打开壁橱,取出星野的外套,展开来,让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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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谢……”星野诚惶诚恐地背过身去,把胳膊伸进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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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子像往常一样把他送到玄关。星野用鞋拔子提上皮鞋,右手拎着包,恭恭敬敬地地低下头,道:“那么,我就告辞了。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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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辛苦了。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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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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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转身把手搭在门把手上。但在推开门之前,他又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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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个……”他舔舔嘴唇,“下次,请务必允许我和您一起用晚饭。我是不是脸皮太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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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子睁大眼睛,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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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什么想吃的吗?您爱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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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的……”星野的脸有点红,“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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