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夺宝
“你知道他是谁?你了解他的过去吗?”方舟边说边暗暗冲我打手势,我醒悟过来,悄悄蹲下捡了块石头。
林春晓有些焦躁:“现在无须说这么多,你先放人!”
吴兆平乘机从他身下挣脱,神态间并不惊慌,一脸冷笑斜眼瞪着方舟和林春晓。
“还不快走!”林春晓叫道。
方舟冷然道:“走?走到哪儿去?陈长老就在附近,警方也准备找他,不管怎么跑结果都是一样。”
吴兆平开口道:“我没做坏事,为什么跑?你们又是什么来路,深更半夜地在我面前唱这出戏?”
到底是老江湖,不轻易听信人言。
林春晓急得直跺脚:“你到底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关于长晖山首领墓穴,这么说该清楚了吧?”
听到“首领墓穴”四个字,吴兆平仿佛被蜇了一下,转身急冲几步,双脚在墙壁间借力上蹬,轻巧地越过矮墙跳进了菜场。
林春晓枪口对着方舟,注意力却在吴兆平身上,借此机会我奋力掷出石子打在她腿上。她吃了一惊,心神微分,方舟闪电般撩起一脚踢中她的手腕,枪脱手而飞摔到我面前,我上前一步捡起枪。
“看着她!”方舟命令道,腾身越过围墙冲入菜场。
吴兆平本已逃到另一侧出口,突然间像看到鬼魅似的面露恐惧之色,一步步向后退,然后朝西面狂奔,未几,陈长老急步追了上来。
眼看在两人夹击下无路可逃,吴兆平掀翻两侧的菜摊,一时间青菜、西红柿、鸡蛋、鸡、鸭、鱼满天飞,菜场里陷入一片混乱。
林春晓紧张地关注着里面的动静,几次欲拔腿过去。
“别动!”我抬起枪口警告她。
她斜视一眼道:“别装了,你不会开枪。”
我的手心沁满了汗,因为我对枪真的一无所知,今天是第一次实实在在接触到这冰凉的家伙,我冷然道:“你可以试试,如果对一个博士的知识范围有所怀疑的话。”
她怔忡片刻,将目光从菜场转到我手中的枪,双手垂下慢慢移向腰间。
“把手放到脑后,”我学着美国警察的口吻,“你的飞刀很厉害,但我不信它比子弹快。”
“你……你怎么知道飞刀?”
“吉耿阳虽死于狼吻,导致他失去抵挡力的却是你的飞刀,另外,你爷爷林刚并非地道的农民,他曾是国民党军队中级军官。”
林春晓全身一震,像是不认识似的盯着我看了半晌:“你还知道什么?”
我轻飘飘道:“有这些还不够?你为秘密而存在,而我是历史学家,我的任务是让秘密公布于众。”
她咬着嘴唇,目光如炬,神情决然而坚毅。
菜场里简直乱成一锅粥,到处都在吵架打斗,鼎沸声惊动周围居民楼上的住户,有的打开窗户高声叫骂,有的打电话报警,喧嚣范围越来越大。
菜场中心地带突然传来一阵哄闹,方舟竟和陈长老扭打在一处,而周围菜农围着两人拳脚相加,还有人在旁边怂恿:“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嘈杂声中菜场东侧出口有个人影一闪,急速往巷子深处跑。
吴兆平!
我当机立断撇下林春晓追上去,她愣了一下,也跟在后面跑。
这一带巷子幽深曲折,阡陌交错,常有出人意料的急转弯和岔道,吴兆平似对这一带地形了如指掌,轻车熟路,奔跑间无丝毫停滞,若非他被夜生活淘空了身体,刚才在菜场里又消耗不少体力,肯定能把我们轻松甩掉。
林春晓虽一步不离跟在后面,十多分钟后已气喘吁吁,这种平地跑可不是在山上,她并无优势可言,相反倒是我的强项——博士也非五体不勤的书呆子,从大二起我每天早上坚持3000米健身跑,风雨无阻,已经跑了七年。
转过一道青石墙,眼前出现四条不同方向的巷子,吴兆平却不见了。
我闭上眼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四周的动静:林春晓沉重的脚步声和气喘声、居民起床时的呵欠声、公鸡啼叫声,还有……
我果断冲进右侧碎石子铺成的巷子,拐到东南方向的小巷中,果然看到吴兆平如霜打的菜叶,全耷拉松弛下来,有气无力地坐在石阶上手抚着胸大口大口喘气,一身西装变得皱巴巴,皮鞋上沾满了烂泥。我一声不吭坐到他对面,有意无意地把玩着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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