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夺宝
第二十七章 第五封邮件
1944年2月16日,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又称“飞虎队”)资深飞行员瑞恩接到紧急命令,从昆明机场起航飞往重庆接受新任务,那边没有说明任务的具体内容,只是强调会有人在机场接他。
OK。瑞恩咕哝道,二战以来他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永远不知道自己明天出现在哪一片天空,与哪些战友携手作战,对付作风顽强的日本空军。
然而这趟看似寻常的飞行却出了问题,飞机在四川上空遇到两架日本零式战斗机夹攻。从1940年起,零式战斗机一直是盟军指挥部的噩梦,它以其速度、航程、爬升率、机动性和可操作性的最优组合铸成日本空军的所向无敌,太平洋战争初期,日军300架零式战斗机将盟军在该地区的战斗机部队消灭了三分之二,当时盟军飞行员驾机起飞迎击它们时,无论飞行员还是指挥官都明白,战机飞出去以后八成是回不来了。
1942年6月美军在阿库坦岛缴获一架零式战斗机,从而有针对性研究出专门对付它的新式战斗机——F6F(又称泼妇战斗机)。在新式飞机问世前,飞行员们也能利用零式战斗机俯冲能力不好的特点,通过俯冲逃跑的手段避免被击落。
可这一次狡猾的日军采取“三明治”式攻击,一架在高空拦截瑞恩,当他习惯性大幅度俯冲逃跑时却被守在低空的另一架战机逮个正着……
眼前一片浓烟火光,瑞恩吃力地抬手最后一次翻开日历,这回他总算知道明天出现在哪里:天堂。
3月20日,又一架飞机赶往重庆,接受瑞恩未完成的任务,很巧合,它在重庆上空碰到一场激烈的空战,机身连中数炮坠落于德朗山。
4月中旬重庆方面再次调征飞机,被航空队拒绝,它们正担负国际交通大动脉滇缅公路北、南两端的枢纽——昆明和仰光的空中防务,无暇协助处理其他事务,此后便没有接到类似请求。
除了照片,第五封邮件还附有以上洋洋洒洒一大段内容,方舟是军事迷,自然看得如痴如醉还不时加上自己的评论。
“有什么感触?”他见我一言不发有些惊讶。
“最后还要加一句,十多天后章炯笙匆匆来到重庆接受密令。”
“你认为由于两次调度飞机失败,促使重庆高层取消飞机运输计划,改为让章炯笙独立团寻找地方隐匿?”
“难道这不是发邮件者所暗示的?”我说,“以他的智慧,不会发与此事无关的资料。”
方舟道:“别忘了重庆屯集了国民党最精锐的空军主力,幕后主使者完全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这个事件有其特殊性,第一,它是在绝对保密、单线联系的情况下执行,不排除是重庆高层某个派系或个人的决定;第二,为什么接二连三抽调美国飞行员?这与钱伯斯、瑟曼的出现异曲同工,我的判断是与美国人有关;第三,这批东西即使过了60年还有极其重要的价值。”
方舟怔怔听到最后一句,笑着敲敲我的脑袋道:“好哇,反将我一军,博士不枉虚名……至于我此行的任务目前还得保密,忍一忍吧。”
故弄玄虚,我恨恨踩了他一脚。
走出网吧时已是黄昏时分,居民们趿着拖鞋,有的手拿收音机,有的夹着晚报,有的提只装有下酒菜的塑料袋,三三两两在街上边走边与熟人大声招呼,脸上写满了悠闲与惬意。
“人啊,就这样过一辈子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为一点私利打得头破血流?”我感叹地说。
“因为有人想追求高质量生活。”
“什么叫高质量?与小镇这些人相比,无非多了几样象征身份的名牌而已,比如看的不是当地晚报而是华尔街日报,比如听的不是收音机而是MP4,再比如臂上挂的不是蒲包而是法国LV,如此而已。”
方舟苦笑着摇头:“看透一切的姿态,可怕的历史学家。”
沿着人行道慢慢散步,方舟说好久没享受到这种花前月下的乐趣了,我说此刻我更感兴趣的是美食。
“扫兴。”他无奈地说,突然将我拉到旁边巷子里,脸贴着墙沿小心地向外看。
“谁?”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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