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夺宝
“对不起,请问林春晓在不在这儿?”我上前询问道。
林母怅然看着外面,叹了口气:“进山采药去了,说好四五天就回来……这次耽搁的时间太长了,我正在这发愁着呢,打算明天请两个有经验的樵夫进去找找,反正她每次采药的路线都是固定的……你们是谁?怎么认识春晓的?”
我和方舟对视一眼:不可能啊,她抱着石头没有被山洪冲走,应该在我之前脱离危险,上午我们又在永埠县城停留了好几个小时,怎么说她也应该早早回来了。
“我们是她的……朋友,前几天在山里碰到过她,约好到这里见面,聊聊中草药方面的事,”我掏出学生证,“这是我的证件。”
她瞥了一眼却没接过去看:“你们在哪儿遇到她的?”
“……马鞍峰附近……”
她认真记下来,面色稍霁:“这孩子机灵,按说应该没事,二位……请到后屋坐坐?”
正合心意,我们爽快地答应,从右侧坐堂大夫身边绕进柜台内,她在前面引路,穿过狭小的通道路过配药间,然后掀开布帘来到后院。
这是典型的南方小镇上的院子,红砖青瓦,外墙上挂着一串串红辣椒,地上几个大筛子里晒着各种草药,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药香。
方舟搭讪道:“大娘,药铺生意一定不错吧?”
她脸上浮起笑意:“还行,春晓乖巧,嘴甜会说话,街坊邻居都喜欢她,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跑这儿拿药,这两年生意越来越好。”
她陪我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尽说女儿懂事、孝顺,父亲去世后成为家里的主心骨,里外一担挑,从村里搬到镇上并站住了脚,实在不容易。
“这房子连同门面租了不少钱吧?”方舟说。
“哪里,是买的,花了一大笔钱呢,春晓说住人家的房子不踏实,咬咬牙,把村里的田、三间瓦屋包括里面的所有家具全卖掉,再借些钱就买下了。”
方舟啧啧赞叹:“不容易,不容易,村里的祖宅肯定值不少钱。”
“不划算,那几间瓦房是十几年前新建的,木料、家具都是八成新,人家看我们急需用钱故意压价,唉,少卖好多钱。”
“有失必有得,你们到镇上赚大钱嘛。”方舟安慰道。
“那也是,那也是。”林母笑得合不拢嘴,招呼我们进屋坐下,然后张罗着泡茶去了。
堂屋格局与寻常人家一样,中间挂一幅山水画,两边贴着对联,屋子正中是八仙桌,右侧墙角下堆着一小堆草药,北墙边长条柜上排着大大小小的佛像、香烛、供果,按照这一带规矩,家中直系死者的遗像都做成小镜框放在条柜左侧,因为在老百姓看来死者升天即可享受神的待遇。
林母匆匆端茶进来,歉意说前面有顾客来了得过去招呼,方舟说没关系,我们就在这儿喝喝茶歇息一下。
她一离开方舟便捧着茶杯到两侧屋子里东张西望,眼珠滴溜溜乱转,鼻子也警觉地嗅来嗅去,一会儿爬到高处,一会儿伏到床下,我捶他一拳道干什么你,像做贼似的。他一本正经道这叫实地勘察,你不觉得这母女俩有点可疑?
可疑?我茫然道,我看挺好的,没有问题啊。
这就是职业刑警与博士生的区别。他笑道,将茶杯交给我后敏捷地戴上手套,翻抽屉、衣柜、木箱、书架,查看镜框和玻璃台板反面,真搞得像电影里的大侦探。
十分钟后他脱掉手套悻悻坐到八仙桌前。
“结束了?”
“嗯。”
“一无所获?”
“暂时……没发现异常,”他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踱步站到长条柜前打量遗像,岔开话题道,“这边封建意识还很严重,死去的长者中只有男性才供到桌上……这张应该是林春晓的父亲,这张是她爷爷林刚……”
我凑过去看,突然间心里一动,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浮上脑际。
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苦苦寻觅刚才灵光一闪的思绪,虚无缥渺,朦朦胧胧,仿佛触手可及,却又若隐若现……
“怎么了?”方舟莫名其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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