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权保持沉默
他不放弃,继续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这样自己折磨自己,太痛苦,总要慢慢走出来。”
我怯懦地不断往后缩:“不用,我不用!”
他用力地比划:“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我尖叫起来“不——”
怎么可以让我最在乎的人一起去承受这么肮脏不堪的过往,不如让我去死吧!
他也慌了阵脚,不敢再提什么,小心到靠到我身边,伸出手却又迟疑着不敢碰到我。
我忘了手势和掌上电脑,从沙发上跳下来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你去休息吧,我明天要出去,我收拾行李,收拾行李……”
茫然地找到那个沉重的行李箱,我不管不顾地拉开拉链,手下没力气,箱子“嘭”地滑到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凌乱地撒了一地。
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掉在我面前,我瞬间清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没有看到被他丢弃的那把金锁,郁安承也应该清清楚楚看到了,他和我一起去看芭蕾舞剧的那身衣服。
我怎么就忘了!
上次以为马上就要离开,实在不舍得,把这两样东西塞进箱子想留个念想,后来就糊里糊涂一直没有拿出来。
窘迫到无地自容,我恨不得钻到箱子里把自己盖住再也不要出来了。
郁安承像被定住了一样看着地面,突然抬头不可置信似的看着我,眼里蓦地跳开一片绚丽的光彩,黑色的眼眸越来越亮,就仿佛漫长的雨季之后,忽然铺展开的灿烂阳光。
我越发觉得自己的阴暗鄙陋,拼命想躲开他眼里的光彩,可是这一次却怎么也躲不开了,他毫不犹豫地向我走来,把我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我用最后的力气死死向后顶着,手蜷缩着抵在胸口。
他扳住我的肩膀稳住我,眼中全是欣喜和鼓励:“我们可以的!”
泪灼烫地滚出来,我呜咽着哀求:“让我一个人吧,郁安承,让我一个人吧!”
他看不清我的唇形,急得手指几乎抠进我的肩膀里。
脚下一软,我跌坐在地上。
泪不断地涌出来,我抓着喉咙无力地看着他:“我这里,快透不过气了!”
郁安承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迅速写满焦虑和心疼。
我哭得一口气上不来:“让我去死吧——”
他猛地把我揽到他怀里,像拍孩子一样不断地轻拍我的后背,不知多长时间,直到我的呼吸慢慢安定下来。
然后,他帮我擦干脸上的泪珠,肯定地对我打着手势:“没关系,慢慢来,我们一定可以的!我会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第二天郁安承让司机直接把我送到那个村落,这里同样也在澹湖边,但是比郁家茶园所在的那个镇还要偏远。
司机帮我把旅行袋拿下来,又把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马夹袋递给我:“夫人,这是安承给你准备的。
我到宾馆的房间打开袋子,里面又是大大小小几个口袋,每个袋子上都贴着一张小纸条。
一张上画着几只蚊子,里面装的的是电蚊香和驱蚊液止痒露。
一张上画着一条小腿上有个流血的小伤口,是创可贴。
一张上画着个红十字,全是各种各样的药品,包括感冒药止泻药胃药。
最大的一包上写着一行字:“美食可以让人对世界的期待放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