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被窒住了一样,胸口淤着一口滚烫的血,不能一吐为快,却只能生生地咽下去。
我压抑着颤抖对他打手势:“郁安承,求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他的手势几乎是狠狠的:“我要让你幸福!”
我咬着牙闭了闭眼睛:“郁安承,让我请个假好不好?”
他看完我的手势,明显顿了顿。
我不敢让自己犹豫,直接用掌上电脑写:“我们学校要抽调一个人去做合作考察的翻译,明天开始,一周左右,要住在当地,可以吗?”
我感觉到他的眼神迅速暗了下去,但还是微笑着打了个手势:“好。”
我们没有回郁家大宅吃晚饭,在外面吃了点,郁安承带我去一个小剧场看了场台湾新锐舞蹈团的现代舞,出来正是周末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街上的车子比白天更堵。
等经过一段酒吧歌厅林立的商业区,居然堵得动都动不了。
五彩闪烁的灯光映了进来,我下意识的望望车窗外,忽然喉咙被被扼住了一样。
那个酒吧!竟然是那个酒吧!虽然已经近十年的时间,但是门前那个目光凌厉的猫头鹰的标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更让我呼吸都要停止的是,突然变幻的一道绿光,打出窄小的门里出来的一个男人,干瘦枯槁,下巴上一簇触目惊心的山羊胡!
我不敢让自己叫出来,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抖得能听到自己牙关咯咯作响的声音。
郁安承马上抚着我的额头:“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那道幽灵一样的黑影正在向我们的车靠近,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手伸向了车门,伸向了我的胸前……
我“啊”的一声扑到了郁安承的怀里,手指痉挛似的紧紧抠着他胸前的衣襟。
郁安承好像感觉到什么,整个人也是猛地一凛,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手在我肩上轻轻地摩挲。
回到小楼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书房,一进去就“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
有些焦急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郁安承被我关在门外。
我手脚瘫软神思恍惚,只知道对外面喊:“我很好,你别管我了,去休息吧。”
喊了好几声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急。
我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发抖,抱着头只想一个人呆着。
敲门声停止了,过了一会儿,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
我定了定神走过去,上面写着:“你还好吗?”
字迹潦草,还后面跟着无数个问号,看来他是真的急坏了。
我才突然意识到,他根本听不到我刚才的话!
突如其来的担心冲淡了恐惧,我连忙把门打开。
郁安承就抱着掌上电脑坐在门边上,感觉到门开了几乎是跳了起来。
他仔细观察我的脸色,来不及喘口气就在在掌上电脑上飞快地写:“不要锁门好不好,我听不见,不知道你在里面怎么样了!”
我鼻子一酸:“对不起。”
他摇头,拥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把我散落的头发拂到耳后。
“我陪你好吗?”
我咬着嘴唇:“不用。”
他迟疑着,下笔有些艰难:“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
我直觉地推拒:“不!”
我绝对绝对,不想再次把我丑陋的伤疤在他面前揭开来,那里会露出腐肉流出污血,让我痛得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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